桂婶一下子就看出施燕云情绪不佳。
“这是怎么了？是你妈骂你了？”桂婶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安慰她：“她也是气急了，并不是针对你的，可不要放在心上。也是这群匪徒可恨，做出这种入室杀人的要命事，以后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施燕云摇头。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担心施铭芳心里能不能接受。
“桂婶，只换锁能行吗？”
“哪里行的，我跟人家说要在外面再安装一道门，两个门安全点，也隔音。只时间太晚了，人家要现做来不及，今天先来给换个锁而已。”
换锁很快，都是做熟的工人，只一会就好了。大约是听到了声音，楼上楼下好几家太太都过来找他做事去。
“这是十二块钱，你换完锁就去忙吧。可别忘记了我订的门，这几天抓紧一些做了。”
桂婶打发完工人出门，立刻关门上锁。
春杏穿着施铭芳的衣服有些不合身，正翻箱倒柜找针线想改一改，骂骂咧咧一点没姑娘样子，“该死的，连针线盒都被拿出去了。他们能懂缝衣服？别是去坐小人打的。一群人穷疯了吧！”
“说什么呢！你也别改了。明天去街市上买几匹布做几身就是了。也光你做，燕云也没有衣服了。顺便再买针线就行了。”
桂婶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安排大家吃饭，翻找半天，成套的碗筷都被带走了，只几根长短不一的筷子，缺口的两三个碗，都是从家乡跨洋过海运来的旧物，桂婶没舍得扔，现在到用上了。
“还好当初俭省惯了，否则现在打击都得用手抓了吃才行。”
桂婶让春杏去洗碗筷，“仔细洗干净，有些时候没用过了。”
她去卧室里找一找，油纸总还有些，这两顿就指望它做碗碟了。
“这群匪徒倒是识货，怎么就知道家里有这些，可都不好搬，他们难道还带着箱子开着车来等着吗？”
施燕云也奇怪。这这成套精美的碗筷，买的是贵一点，但也真不算太值钱，为什么这群人不怕费功夫，一点不浪费都搬走了？
“小姐，你没注意吗？”
徐中元突兀开口：“我刚才看了，楼上楼下，就对门程先生程太太家里是好的。并没有被撬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