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见你!”出手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双方力量悬殊,裴闻声毫不怀疑这双手能轻易地拧断他的颈骨。
半晌鬼面后传出一声轻笑,带着寒气的手靠近,不轻不重地在裴闻声的侧脸拍了两下。
这两下拍打的力度和过肩摔相比,顶多算是个玩笑。像是在逗弄顽皮的宠物,又像是无声的宽恕,其中羞辱或是训诫的意味很耐人寻味。
裴闻声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握紧了拳头,强忍着没有动弹。
他默念: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退一步……
退一步越想越气!这也太侮辱人了!
不待裴闻声在沉默中爆发,似乎是满意他的顺从,锁住咽喉的手松开了。
他甩甩眩晕的脑袋,缓慢爬了起来,循着刚才跌落的声音去找他丢失的眼镜。
等他摸到那副变形的镜框时,那人早就就没了踪影。
幸好镜片没有太多的损坏,还能凑合着用。裴闻声徒手把镜架掰直,便见实验员趴在走道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昏死了过去。
他忍痛上前查看,那人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胸牌上写着王秋,正是楼下房间那个倒霉博士。
他跨过地上的躯体,一把捞起手电筒往楼下跑。
才下到二楼,警报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稍作踟蹰,转身往办公楼的连廊的方向去。这时一楼传来脚步声,裴闻声往楼道一瞥,竟然是徐卫和阿信赶来了。
他一拍扶手:“快上来!我们赶紧进办公楼去!”
三人一路狂奔,徐卫打头,裴闻声断后,一路竟然畅通无阻地来到办公楼的中庭。
警报声一直没停过,像个随时会跳出来索命的幽灵。奇怪的是,除了警报声,他们也没听见其他异响,一路也没人出来查看。
按照张小妹的日记,重要的实验室都在地下。三人顾不得许多,寻了个楼梯就顺着往下走。
楼梯漆黑一片,人走过也没感应灯亮起来。
他们下了两层楼。负一层出口被从里面的铁链锁上了,裴闻声空有开锁的技能,碰不到锁孔也无计可施,只好继续往下走。
“你们有没有感觉忽然变冷了?”阿信打了个喷嚏,攥紧了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