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回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沙发上的裴父抬头,“谁的电话?”
“没谁!”裴余鹿一边走出房门,一边往单肩包里塞着什么,想了想又折了回去,顺起书桌上的眼镜盒。
“这么着急,约了谁见面啊?”裴父状似不经意地往玄关望去,报纸后两只耳朵已经偷偷竖了起来。
“没干嘛!”不等好奇心起的老爹追问,裴余鹿抓起餐边桌上的鸭舌帽往头上一压,“走了!”
等裴余鹿赶到时,大厅里已经热闹起来,一推门就对上女警官惊叹又带着疑虑的目光。
简易的小桌上堆着小山一样隆起的塑料袋,那个年轻人正在往嘴里塞着不知道第几个包子,一咬开丰盈的汁水就淌了出来,还有一股葱香味……
哦,是大葱牛肉馅的。
“他快把我们全科室的早餐都给吃完了。”女警官小声跟同事咬耳朵,“他不会刚醒就撑死在我们市局门口吧?”
今天凌晨在距离市局仅隔一条马路的小巷里,环卫工一声惊叫,发现了一名昏睡在地的年轻人。环卫哪里敢靠近,心想坏了不会碰上命案了吧,火速打电话报了警。
不到五分钟,对面就迅速派出了两个巡警前来查看。他们发现这人呼吸均匀,脉搏有力,就是用了各种手段都叫不醒。
应对这种疑似的流浪人口,本应有病送医院,没病送救助站,但他倒地的位置有些微妙,其中一个巡警瞅着这张脸,一拍脑袋:“这人不是那个谁,那孔道姑的徒弟吗?”
两人一合计当即把他搬回了市局,安置在走廊长椅上。
裴闻声从来不知道孔逸的名头已经响成这样,居然在这种地方也挺好使的。
他吃饭的动静很小,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速度却很快,就在女警官惊叹的间隙,又解决了一人份的早餐。
市局疑似收容了个很厉害的饭桶,这动静把老局长都惊动了。他瞅着年轻人的处变不惊的神色,灵光乍现,对围观的女警官招了招手,“快去把相机取来!”
别的不说,这烧麦做的还挺有水平,皮薄馅足,吃得满嘴油润的香气。裴闻声目光移动搜寻着什么,忽然头顶洒下一片阴影。他抬起头,对上老局长那张和蔼得笑出褶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