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只是看见你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这些。”
“今晚,你开心吗?”她不待裴闻声回答,自顾自地说:“我很高兴。”
她的声音就像一声声冲上沙滩又退下的浪潮,在周而复始的涌动中带走了一层层砂砾,“商止,是我的宿命。但你,裴闻声,你不该出现在索特里亚。你会给自己,给别人带来灾祸。”
“神谕。”她轻叹一声,“看来你什么都忘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裴闻声的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轻轻靠近,手似乎想要落在他的眉心,最终还是没有放下。
她皱着眉,似乎在自我说服,语气带着冷漠:“你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裴闻声,只是一个一无所依的傻小子罢了。”
话虽如此,但行为却完全违背了嘴上冷冰冰的话。
像只冬日流浪的猫悄悄贴近人类,想要暖一暖已经冻僵的爪子,她缓缓挪近,手一碰到起伏的胸膛,被温热的体温惊得一颤,半晌意识到这人已经陷入沉睡,放松下来,枕在他的肩窝,悄悄地吸了一口气。
她轻声叫到:“哥哥。”
无人回应。
片刻后,臂弯中传来一声轻呼:“小叔叔。”
商止肩膀抖动,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好想你。”
天上一轮明月见证了一切。
商止起身,把压在石缝下的三角梅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系在裴闻声胸前的第三颗纽扣上,那是离心口最近的一颗。
她低头看着沉睡年轻人的面庞,“裴闻声,再见了。”
做完这些,她毅然决然地起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沙滩车。
车辆再次启动,随着发动机的一声轰鸣,驶向遥遥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