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姨娘见状,刚腾上来的愧疚一消而散,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你们谁也别拦她!砸坏了要紧的,只管跟老夫人,夫人说去,我看她如何收场!”
谢轻燕一愣,气焰霎时消了下去,两手一撒,倒在婆子身上哭,“早知回来也是受气,我还不如回去伺候母亲……”
两个人都是要强的,母女俩谁也不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还得靠婆子两旁周旋,好说歹说把谢轻燕哄好了。
谢轻燕狠狠抹了下眼泪,回房简单收拾了两身衣裳,临走前放下狠话:“日后便是姨娘求着我回来,我也不会踏进这个院子半步!”
见高姨娘又要追上去骂,婆子赶忙劝道:“三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姨娘别和她一般见识,回头夫人又该笑话了。”
高姨娘气哼哼瞪了婆子一眼,转身往屋里走,一面说,“我看她不是不懂事,是根本没脑子!人说母女一条心,她倒好,成日围着那对母女转,只怕恨不得我死了,才能遂了她的愿。”
婆子看了高姨娘的背影一会儿,跟上去端茶送水,又劝慰了几句,高姨娘揉了揉眉心,“这会儿国公爷在书房吧。”
婆子低头应是。
高姨娘起身,瞥了眼桌上的头面,“你先把这两套头面送到大姑娘屋里去,我去给国公爷送茶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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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有人欢喜有人愁,国公府的西南角欢笑声不止。
“姑娘,我就说老夫人是向着您的,我可看出来了,老夫人原就对二姑娘有成见,二姑娘又唆使抢姑娘的猫儿,老夫人若是还待见她,那才叫有鬼呢。”
谢鸾命人将黑猫儿抱下去,“祖母原就不喜母亲,谢鸣凤是母亲娘家的孩子,祖母对她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苕春笑着应是,走过去将桌子上的两套头面捧过来,“亏得夫人还是您母亲,要我说,还不如高姨娘对您大方,就说这两套头面,哪一样不比夫人送来的好?”
谢鸾抚过头面上镶的珠翠。
高家为京城首屈一指的富贾,光京中的铺子就不下数十处,便是同赵家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高姨娘拿出手的东西自不会差。
而敬国公府三代世袭,靠着祖上积蓄,挥霍到这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