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鸣凤抄完佛经,一早便带着丫鬟往谢老夫人院里去,正巧谢轻燕也要去给谢老夫人请安,两人在花园碰上,遂结伴同行。
穿过圆拱门,谢轻燕蓦地停下停步。
不远处,高姨娘扬着绢帕同丫头们说说笑笑。
谢鸣凤侧眸,瞧见谢轻燕黑下去的脸,笑问:“听说昨儿妹妹和高姨娘吵了一架?这回又是何缘故?”
谢轻燕从花从中撷了一朵芍药,随手扔了,“还能为的什么?我是母亲抚养大的,与姨娘不甚亲近,她不待见我,我又何须事事瞧她脸色。”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谢鸣凤拉着她的手说,“傻姑娘,你是府上正经主子,又是母亲一手教养长大的,与高姨娘置什么气,也不怕失了身份。”
谢轻燕一怔,叹息,“我原也是这般想的,可她到底是我亲娘,平日我也敬着她,在底下人面前给她些面子,她不念着我的好也就罢了,便是对那乡下来的都比我这亲女儿殷勤。”
“哦?”谢鸣凤掩唇惊讶,“这又从何说起?”
“啍!”谢轻燕冷哼一声,“前些天父亲送了两套头面给姨娘,我便想着,这翡翠头面,可不是姐姐素日最喜欢的?于是我便打算同姨娘讨了来送与姐姐,”
“哪曾想,姨娘便是把那套头面送给了那乡下来的,也不肯给我!可惜了这么好的头面,戴在她头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妹妹——”谢鸣凤忙声劝止,“妹妹往后可别再说这种话了,大姐姐是母亲的亲生女儿,配再好的东西都使得,便是你我,素日再怎么得母亲疼爱,到底不是母亲亲生,与她站在一处,也是要矮上一头的。”
“呸!”谢轻燕狠狠啐了一口,故意拔高声音,生怕人听不见似的,“是母亲亲生的又如何?任她珠翠满头,也比不上二姐姐万分之一。”
谢鸣凤忙去捂她的嘴,谢轻燕不以为意,拂开她的手扬声继续:
“我看不惯我便要说,也就姐姐你性子好,不与她一般见识,倘若有一日那乡下丫头越到姐姐你头上来,姐姐就不会这般想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二人忙回头一看,竟是披了珊瑚红绸披风的谢鸾。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