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点头。
祖母不问自然最好的。
她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无端学了这么多东西,解释起来难免费劲。
苕春又道:“老夫人还夸姑娘上进,说等姑娘熟悉了府上事宜,要找女夫子教姑娘识字呢。”
谢鸾默然。
女夫子么?
上一世老夫人也给她找了女夫子,那女夫子还是从前教过谢鸣凤的。
只不过那女夫子教了她半个月,便回了老夫人。
说她天资愚钝,远不及谢鸣凤悟性高……
“姑娘——”
“姑娘在屋里么?”
外头传来冬儿的声音。
不等她进来,苕春对着雕花屏风骂道:“一大早便不见那懒蹄子人影,也不知躲哪儿疯玩去了,既不想伺候姑娘,便去打扫马厩吧,明儿我便回禀了老夫人……”
说着一把挑起帘子,那冬儿红着眼眶站在门口。
苕春张口欲骂,冬儿却躲开她进去了,跑到谢鸾跟前,一副急得要哭的模样。
“姑娘,二姑娘脖子上起了大片疹子,说是用了您送去的舒容膏的缘故,夫人、夫人让您去一趟。”
苕春一愣,与谢鸾对视一眼,也不急着骂冬儿了,走过去低声说道:“果真让姑娘猜中了,大姑娘为了陷害姑娘,当真对自己下得去手。”
谢鸾唇角牵动,起身看了眼案上的香料,“走吧,且看她如何作妖。”
苕春抬步跟上,忽又回头吩咐冬儿,“将案上的香料收好,姑娘回来还要用,还有,把熏炉里的香灰倒了,床榻也一并收拾了——回来我再收拾你!”
此时鸣凤阁,丫头仆妇战战兢兢跪了一地,许氏搂着谢鸣凤骂道:“半个时辰过去,鸾丫头怎的还没来?还要我亲自去请不成?”
婆子低头呐呐:“奴婢已命人去请了,估摸着在路上了。”
许氏又去骂大夫。
“你们是怎么用药的?”
“昨儿娇娇脖子上的疤方才浅了些,今儿怎的又长疹子了?”
“若是娇娇有个三长两短……”
谢鸾在门口便听到许氏的骂声,脚下一顿。
她这母亲在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