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歪倒在婆子身上哭得歇嘶底里,“这些年我操持着一大家子人的嚼用,你们不体倞我就罢了,反倒埋汰我扣搜,鸾丫头买几身衣裳就花了五千两,明儿府上宴席又是一笔天大的开销,回头底下人说我克扣例银,我又该找谁说理去……”
一众丫鬟仆妇看了眼谢老夫人的脸色,忙上前去劝慰。
许氏伏在榻上有苦不能言,恨恨瞪了谢鸾一眼,只恨不得把谢鸾掐死算了!
谢鸾哽咽道:“母亲既不舍得为我花银子,我这就把这些衣裳退回去……”
说着便抱起两个锦盒往外走。
堂堂国公府,刚买回来的衣裳便要退回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苕春回过神,忙从她手上抱过一个锦盒,便要招呼小厮帮忙。
果然这一举动惹了谢栩不快,脸色当即沉了下来,高姨娘见风使舵,忙道:“这可使不得啊,揽月坊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赵家的产业,若是此事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国公府败落了,连几身衣裳都买不起了呢。”
径直走过去,谢鸾手上接过锦盒,命小厮将桌上的衣裳头面都送去秋暝居。
许氏伏在榻上咳嗽不止,扬着帕子竭力劝阻,奈何一群小厮动作麻利,几个来回就把锦盒搬完了。
婆子见担心许氏气坏了身子,一面替许氏抚背顺气,一面吩咐丫鬟,“快,请二姑娘过来。”
丫鬟轻应一声,请示过谢栩和谢老夫人,匆匆出了院子。
就在这时,外头进来一个小厮,迎面与她撞上。
他连滚带爬跑进主屋,抬头看了眼许氏,欲言又止。
“说!”
谢栩语气不耐。
小厮深吸一口气,“回国公爷,揽月坊的掌柜在前厅侯了半个时辰了,托小的来问夫人,这五千两何时结清?”
许氏眼前一黑,又要晕过去,还好谢鸾手疾眼快,伸手掐她人中,硬是把许氏给掐醒了。
“既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对鸾丫头的一片心意,这银子便从你私账中处吧。”
许氏尚未完全清醒,谢栩已发了话。
谢老夫人看了眼谢鸾,终是没说什么,只嘱她晚间一同用膳,便领着一众丫鬟仆妇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