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鸣凤赶到的时候,许氏歪在榻上哀声呻吟,身旁两个婆子正在给她揉捏。
来的路上丫鬟已将今日的事儿说了,谢鸣凤一进门便替许氏鸣不平,“这些年府上大小窟窿都是母亲一手填补,旁人只当母亲面儿上光鲜,怎知母亲内里心酸?母亲好心带姐姐出去见世面,姐姐竟半点不知体恤母亲,动辄挥霍千两,真当母亲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许氏强撑起些精神,拍拍榻边的位置让她坐,声音却是有气无力,“我早该知道鸾丫头是个黑心肝儿的,我一想到今儿鸾丫头故意摆我一道,害我赔了不少体己,我这胸口便闷得厉害。”说着又是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谢鸣凤捏着力道替她按揉双穴,须臾过后,方才开口,“明明母亲才是国公府长媳,祖母却让您把中库钥匙交给二婶娘,如今母亲要动中公银两,也得经过二婶娘同意,母亲能咽下这口气,我都替母亲憋屈!”
“好在我有你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女儿,你放心,母亲手上的茶庄铺子,将来都是要留给你做嫁妆的。”
许氏拍拍她的手,“至于这中库钥匙,且让她们得意一时吧,明儿接亲宴,若咱们国府与赵家的亲事能成,即便是老夫人,也会求着我接下这掌家权。”
听许氏一番话,谢鸣凤便知许氏是全心偏袒她,沾沾自喜的同时,心里竟替谢鸾生出一丝悲哀。
亲生女儿又如何,在母亲心里,可是只有她一个女儿呢。
谢鸣凤替许氏一下一下按揉着太阳穴,垂眸掩去眸中恶毒。
明儿一过,国公府也只有她一个嫡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