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抢人。”
景瑞一时无言,袖子里拳头紧攥。
不待陛下开口,裴定又道:“我怎么听说,四殿下喜欢的是谢家的那位二姑娘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景瑞愤愤瞪他一眼,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裴定不提,说不定陛下为着剿匪的事高兴,就忘了罚他了,他这一提——
果然,宣德帝威严深沉的目光又转移到他身上。
他心面上一慌,低下头不敢吱声。
大殿上又陷入了死亡的宁静。
陛下握着杯盏不发一言,似在斟酌。
就在不久前,太后同他提过景惜云的婚事,他还未给出确切的答案。
从太祖时期开始,大周便禁止驸马参与朝堂要政,便是入仕,也只授予其一些虚职闲职。
当今荣和长公主,乃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当年的镇北大将军少年英才,荣和长公主钦慕已久,凯旋当日陛下便为其和荣和长公主赐婚。
这位大将军无奈交出兵权,奉旨成婚。
可惜与荣和长公主成婚不到三年,便郁郁而终了。
荣和长公主倍受当今陛下敬重,膝下却无子无女,守寡至今。
宣德帝无疑是疼景惜云的,也曾动过为他和裴定赐婚的心思。
只不过他先是皇帝,再是父亲。
事关朝局,他做什么决定都得权衡利弊,仔细斟酌。
哪怕抛开这些不谈,裴定是淮安王府世子,为裴定和景惜云赐婚,也是打压凉州铁骑最好的法子。
可当他看到从裴定身上看到其父的影子,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却少见的迟疑了。
为君者,最忌优柔寡断。
他这一生,只在一件事上举棋不定。
因为这个决定,他失去了自己最看重的臣子,失去了他年少时结交的义妹,就连他的皇后,如今与他也只剩下相敬如宾。
他不曾后悔过当年的决定,却在每个夜晚辗转反侧
这段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
久到一众内侍腿脚僵硬,殿下跪着的景瑞湿了后背。
“陛下。”
外头禁卫躬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