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先生装扮和昨日不同,在书院时她头发全部梳在脑后,给人古板严肃之感。而今日,她松松挽着发髻,穿着青碧色褙子,此时没了装出来的严肃模样,满身书卷气便透了出来,五分的颜色有了九分,这是位气质型美人。
“这是欢迎我来,还是不欢迎?”吕晓春笑得很是自在,全无生疏之感。
乔雅南心下一激灵,顿时打起精神来,能在这种环境坚持下来,不论她的来意是什么,大意肯定要被对方拿下。
请着对方坐下,乔雅南在下首陪坐,话也说得客客气气:“只是太过意外,怎么看都该是我去拜访您才对。”
“你会来拜访吗?”
“……”她不会,她又不打算去念书,两人完全是陌生人,没有理由去拜访。
吕晓春笑眯眯的看着她,眼见她要开口时才慢悠悠的道:“不知可否托大叫你一声雅南?”
“这是我的荣幸。”
吕晓春点点头:“昨日你听我讲了《史记》,觉得我讲得如何?”
乔雅南不知她来意,说话特别注意,不给人留话口:“您折煞我了,您的水平如何,哪里能轮得到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辈来评价。”
“你该说‘好’才对,我若讲得不好,你能在外偷听那许久?”吕晓春眼角纹路都笑了出来:“怎么这般防备我?安心,我在此地待不久,怎会上赶着登门来得罪人。”
乔雅南并不意外,能出京已经不容易,哪里还能一直留下,不过:“三位女先生都走吗?”
“她们会留下。”
那她们的家人同意吗?她们,有家人吗?乔雅南把这些问题都咽进肚子里,有些答案她并不那么想知道。为了做成一件事,前行路上要吃多少苦,付出多少代价,外人想象不到,甚至理解不了。她知道,也理解,所以才更加佩服。
吕晓春仿佛从她脸上看出她所有未诉诸于口的话,一颗心顿时软化下来,收了那些逗弄的心思,直接道明了来意:“听说雅南住在乡下?”
“是。”乔雅南揣摩着她这话的用意,打补丁似的又加了一句:“离这里有两日路程。”
“书中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看了万卷书,却还是头一回离开京城。难得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