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有再问下去。
只是抬手,动作轻柔的揉弄着她的发梢,她能感受到发顶传来的些微痒意。
她心尖忍不住也痒痒的。
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时,却对上他那双漆黑幽深却又暗藏冷意的眼眸,只是四目相对好似这一刻冰雪都消融了。
姜栖晚爱过沈洛俞。
他一早就知道的。
姜栖晚爱过他很久,他也知道的。
她嫁给沈洛俞就像是委曲求全,拔干净了自己身上的刺,每长出一根便拔掉一根,她就这样像是早就没有了任何攻击性的被他骗到身边。
她的刺早就没了。
他能期待她说什么呢?说不爱沈洛俞了?说当初是逼不得已,还是说一切都是为爱低头。
所以,他不再问了。
他会让她重新找到那些刺,让她变成原来那个骄傲的姜栖晚。
祁深眸光幽暗,手上力道很轻的揉着她的发梢:“以后沈家人的电话不想接就不要再接了。”
如果为难,那就不要再接触。
姜栖晚却只笑了笑,她还是那副好像刺被拔干净的模样,将头蹭过去,在他掌心蹭蹭。
这样的柔顺无害。
其实是在示好,在退让。
沈家人哪里是想不联系就可以真的不联系的?
过去拿三年,纵然真的被压榨欺辱,可沈家对她母亲有恩也是真的,若非沈家出资,母亲也住不起那样好的医院。
所以有些事是做不得的。
她知道这些话说出来祁深会不高兴,她便索性不说了。
都是聪明人,都不再提及沈家。
气氛古怪之际,祁连一手扒拉着花房的玻璃门,一边探头:“那什么,大哥,大嫂,吃饭了。”
祁连的出现像是打破了那样古怪的气氛,两人好似没有任何不快一般回到餐厅。
座位是挨着的,老太太喜欢姜栖晚,打算把人请回来时就让人炖了一盅佛跳墙,这会儿香味儿散开,祁连盛了一大碗,笑的眼睛眯成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