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蒋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过那个编剧。
可仔细想想。
他们都不认识,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你不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那晚才那样报复我的吗?蒋厌,我接受你的恨,我想弥补你我才帮你们制造机会的。”
“你不能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就把错全怪我身上啊”
说着说着,纪阮的尾调不自觉带上了哭腔。
倔强地瞪着眼跟他对峙着。
只是浅灰色的瞳眸氤氲上层层水雾,委屈具象变成了泪珠,控制不住地从眼角簌簌滑落。
人的委屈一旦上头。
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甚至会短暂混淆掩盖心底的害怕,被冲动的情绪驱使。
……
空气凝固住了。
蒋厌愣怔在原地。
过了片刻,才出声。
“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张了,纪阮,我不需要你的好心。”
豆大的泪珠像熔岩掉落,灼烧着蒋厌的手背。
他黑眸间的怒气已经散了大半,微怔,不自然地移开了眼。
看着纪阮流泪,他该兴奋激动才对。
可现在他忽然被他的眼泪灼化了心脏,对他眼角那片湿润莫名感到烦躁。
控制不住想驱散他的委屈。
可妥协诱哄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语气不自觉放软了些。
车内头顶昏黄的顶灯光线落在蒋厌不自然移开的侧脸上,话音落下,余光却见纪阮泪痕更重。
哽咽的像只红彤彤的兔子。
蒋厌无奈地叹了口气。
抬手捂住了他投来的控诉的目光,掌心一片濡湿。
“你真想补偿我,就乖乖听话。”
“别哭了,是我那次把你弄疼了,惹你记恨到现在?”
他清哑的声线带着一丝别扭且不易察觉的宠溺。
气氛在他漫不经心的调侃中缓和了很多,空气中凝固的紧张感也尽数恢复平静。
纪阮猝不及防被他的话挑红了耳朵。
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