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家一笔笔钱打进来,父母失女的伤痛也被一笔笔消减。
母亲很少再来石榴林,除了农忙,她沉迷于打牌。
她还给自己找了很好的借口,说打牌是为了麻木自己,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
她还说,大家谁都不要再提彩衣的事,让彩衣安安生生的再去投胎,来生能有个好命,别再这么苦了……
石榴不知道有没有来生,但她知道但如果大家都不再伤心,都选择忘记——彩衣就真的不存在了。
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或许生的意义只是在人世留下痕迹,留在有些人的心里,或痛或悲或喜。
死的界限又在哪里呢?
或许肉体的腐朽并不是真正的死亡,当被所有人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石榴不想三姐被所有人遗忘,至少她不想忘。
而除了自己,还有谁记得三姐呢?
裴嘉松?
是,因为背负了三十万的巨额债务,裴家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快的忘记这条人命。
至少裴嘉松不会。
英子?
是,英子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彩衣,毕竟她们是从小长到大的姐妹。
可是英子也很久不来了。
听说这个暑假, 她又去了城里,而且不准备回来了……
这个孤独的暑假,漫长的暑假,经历过生与死的思考,林石榴长大了,也终于等来了中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