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筒都没有带,就这么回去太危险了。”
“别絮叨了,你先歇会儿,我的通讯员有手电筒,等一下你去找他。”
着急归着急,但是再怎么着急,杨伟民也知道不差一时半会。
白向阳人品不咋地,但却是个孝子,以为自己羊痫风犯了,不顾危险地连夜骑车过来。
喘了几口气,白向阳又抽了一根烟。
“二叔,我觉得这事没你想那么严重,陆远胆大包天的将各路民兵叫到陆家庄,不是明摆着和县里过不去嘛,无论是前进煤矿还是东风化肥厂,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我们也不是不能得罪。”
咱们管不着他们,他们也管不着咱们,工厂和矿山插手公社的事情简直不可理喻。”
“傻孩子,你知道你为啥一直是个办事员嘛,因为你想问题永远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你以为我真的怕他们吗?不,我怕的是他们手里的东西。”
杨伟民苦口婆心地说道:“一个是化肥厂,另一个是煤矿企业,化肥和煤炭可都是重要的生产物资,想要得到化肥的公社和村大队,你自己说有多少?东风化肥厂和陆远关系好得就像是一个人似的,他们会不会撒出风声,用化肥充当奖赏,让我们和下面的生产大队彻底离心离德?”
“前进煤矿欠了陆远不少的人情,煤矿手里有着稳定的煤炭,无论是工厂企业还是公社大队,谁不想多弄点煤炭,你别看现在啥事儿都要靠计划调拨,但是在计划之内,还有一个计划外供应。”
“可是这些是犯错误的事情。”
白向阳确实看不出这些事情背后还有哪些复杂的关系。
“犯错误的事情多了,我让人抓陆山林他们家,难道不是在犯错误吗?”
杨伟民此刻感觉到无比的心累,白向阳是杨伟民的远房亲戚,也是他最看重年轻人。
要脑子不算笨,要长相也还算优秀。
可就是走不出固有的思维圈子。
再瞧瞧人家陆远。
看上去孤身一人深入民兵训练场,属于一种鲁莽的行为,细细一想,陆远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到。
这年头没有人是傻子,公社干部和民兵为一次次忤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