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奇怪,不过就是寻常阴天下雨,怎么好像他们大难临头、天要下刀子、卷走他们的命似的,都乱起来了。”
“等下,怕不是要发生踩踏吧?”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唏嘘出声,只是语气里,满是对蝼蚁求生的笑蔑与轻视,十分高高在上。
“谁知道呢?”
“不过就算踩死了人,也该是坊正、市令那些人去操心,与咱们何干?”
“来来来,吃酒吃酒。”
几人打趣儿了几句,互相招呼着,又热闹起来。
“这雨来的急,约摸去的也急,咱们且等雨停就是。”
“这下雨天,也正好与这围炉烤肉相配。”
“赏珠帘雨幕,品美酒佳酿,再有这新鲜现杀的小羊肉儿,如何不妙哉?”
“谁说天公总不作美?这不是挺相得益彰的吗!”
几人哈哈了几声,互相恭维着,无人再去理会街上的纷扰杂乱。
只一人,穿着月白福纹圆领袍,正端着酒杯,面沉如水。
“赵兄,你这是怎么了?今儿,自打见到你,便始终是这般闷闷不乐的。”
“可是我有哪里招待不周之处?”
刚刚语气轻蔑,视平民如蝼蚁的男人,提着酒壶,捏着酒盏,走到赵咎跟前儿,摇摇又晃晃,姿态散漫又随意,活脱脱的纨绔模样。
赵咎抬起头,眉眼冷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连个多余眼神都没有给对方。
明明看起来是个柔和慈悲之人,抬眼、挑眉,却尽是冷意,犹如冰锥子,锋利又扎人。
“章兄误会了。”
“家师说城中结界,似有松动,让我仔细当心,别被不长眼的东西,给坏了贵人们的雅致。”
“我遍寻那坏了家师布置的宵小不着,正苦恼呢。”
“实在没什么心思吃酒。”
章深闻言,眉心微蹙:“赵兄说的,可是我家那旧宅?”
“结界坏了是何意?”
“可会影响咱们后续的营生?”
众人闻声,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章家那宅子的生意,他们几家,也都有参与其中,此时自是少不得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