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混着茶香飘出来:“小江镇长,坐我办公桌子面前干啥?坐到沙发上去!”
“我们好好谈一下。”
林维泉来到茶几旁边,不知为甚,紫砂壶与杯沿发生了相碰的脆响。
这声音在江昭阳听来,却异常刺耳。
宛如审讯室里手铐无意间撞在冰冷铁椅上的回响,让他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
林维泉一屁股坐了下来。
江昭阳见状,不得不也起身,折叠椅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刮擦声。
江昭阳也坐到沙发里。
茶汤在青瓷杯里打着旋。
林维泉用杯盖拂去并不存在的浮沫:“今天找你来,是工作,也是聊一下天。”
江昭阳有些狐疑不解,工作又是聊天?公私兼顾吗?
江昭阳屏息凝神,他要看林维泉耍什么招?
“博合化工,这家公司的前世今生,你了解多少呢?”林维泉笑眯眯道。
“我不太清楚。它的很多历史背景我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
“那也难怪,你毕竟来得不是很久,没有经历过那一段历史。”
说到这里,林维泉打开了话匣子,“曲倏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博合化工,它曾是一家不起眼的集体所有制工厂,曲倏是厂里的一个工人。”
“前些年,这个厂子经营不善,再加上市场环境恶劣,资金链断裂,负债如山,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工人们拿不到工资,供应商天天上门催债,它已资不抵债,濒临破产的边缘。”
“工人发不下工资的日子,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无情地侵袭着每一个家庭的温暖。”
“那些平日里辛勤劳作的工人们,此刻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奈。”
“他们的家属生活也因此陷入了困境,孩子们的学费、家庭的日常开销,一切都变得捉襟见肘。”
“为了生计,工人及家属们不得不抱成团。”
“他们天天聚集在镇政府门前,或静坐示威,或高声呼喊。”
“他们的诉求简单而又迫切——只希望能尽快拿到应得的报酬,让生活重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