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算是体育课,a组和c组都鲜少被安排在同一个课堂里。哪怕真的在校园某处不慎偶遇,我身边也通常会有三两学生陪同,全程热聊,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最后,也是那句老话:谁都很忙。
时间能模糊回忆,忙碌的时间则可以短暂地抛去回忆。我相信坚持远离会获得成效。等到白驹过隙,毕业相忘于江湖,这就会是那场荒唐闹剧最体面的收尾了。
寿司很好吃。可我决计不会再踏进那家店里一步。
虽说睡前仍会不时地想起尴尬的记忆,于是动不动失眠两下……不过事实证明,度过当时以为人生都要完蛋的时刻后,天还是没有塌下来。
——在今早之前,我始终是这么想的。
凌晨五点半左右的河堤,芦竹低垂,天蒙蒙亮。
町内笼罩着一片日出前的孱弱的自然光辉。即使近日开始升温,这时也让鼻尖嗅到一丝建筑阴面独有的冷意。我穿着长袖长裤的黑色运动服,外套拉链扯到立领,站在空无一人的桥洞下。
面前是灰色的坚硬墙壁,斜上方的堤岸绿意葱葱。
我抬头,双手伸过头顶,一颗黄蓝色的排球稳当当地被托起,悬空,落下。再托起。今日的指腹刚熟悉好上手接球的手感,下一秒,球体高悬之际,耳朵好死不死地听见岸上较远地传来的声音:
“西贺?”
我的心直接咯噔一跳,下意识往声源处瞥去。
明显一身晨练行头的山本武站在堤岸的人行步道上,单手扯着挎肩的棒球背包,难掩讶异地往这里看。
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得紧迫。
在男生用更确切的语气第二次呼喊我的姓氏之际,我感到鼻子骤然受冲击一般酸疼,险些以为自己又要重蹈覆辙地掉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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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很痛吗?”
山本武蹲在桥洞边上的石头长椅前,仰起头看我。我真不想承认我居然听得出来他的语调比平时更温柔、更小心翼翼,“打到脸还是鼻子了?”
我用两只手捂住下半张脸,难过地低头皱着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山本左看看:“脸?”
我盯着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