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嘴甜,
明明是该他去下乡,去贵州的。
但最后这个名额愣是落到了她的头上,她一个女孩子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深山老林里,
没有一个人问问她怎么活下来的。
“二哥,小时候你究竟对我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说什么就说 ,不用在这里遮遮掩掩的。”庄桦林冷声道。
“桦林,给我和你二嫂安排个活少能收钱的事干呗,你看看你侄孙子哪一点不要钱。”
“马上振北的媳妇也要生了,到处都要用钱,都是一家人,你给帮衬帮衬呗。”庄赶美赔笑道。
庄桦林皱眉看了一眼手术室还亮着的灯光。
“再说吧,等妈手术结束后再说。”
庄桦林拍开他,站在手术室前。
她的心里一片荒芜,想起小时候母亲对自己的各种不好。
长大后,更是将自己看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可是,
当她真正站在医院手术室门前,面对着母亲的生死时,
这一刻,
她的心,是慌乱的,却又是冷静的无情的。
有些时候,甚至她都看不清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她做不到真正的狠下心来,
歹竹出好笋,无情的家庭也会出深情的人。
庄桦林在无边无际的妥协中,将自己最亲近的儿子儿媳一点一点推远。
可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甚至只是觉得要是自己真的不管自己的父母,那以后自己的孩子会不会也不管自己。
……
她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不想让这恶性循环开始罢了。
结束罪恶的时候,都比较痛苦。
可只要坚持,后面就都是阳光了。
砰!
护士走出来,“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过来签字缴费。”
本来听见家属,庄赶美要上前的。
听到“缴费”二字,他的脚步顿住,从最前面缩到了最后面。
刘桂芬拉住他,“爸,这手术钱肯定不少,你可不要傻不拉几凑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