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围场那次,太后娘娘趁着他们都不在,戴着兜帽就进了慎刑司。
姜离衍当时都吓傻了。
地牢里面,季飞虹还是那个弹得一手好琴的季琴师,一把桐木琴放置他的面前。
他说:“太后,让我为您弹最后一首吧。”
李太后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年少时的贺知舟。
只可惜那人已经不在。
眼前此人,是季飞虹。
琴音袅袅,不绝于耳。
确实是仙乐,人间能听一次,已经是三生有幸。
一曲终了,人也要散了。
“你是来杀我的吗?”他抚着琴弦问。
李太后说:“是璋王告诉你的吧?我的身份。也是他,说动你来刺杀皇帝?”
季飞虹只是有点意外,那么隐秘的事,她都查出来了:“太后已经知道了?”
“你是贺知舟和柔溪公主的小儿子,本该一辈子就隐姓埋名,当个琴道大家。
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哀家的儿子。”
季飞虹自知下场唯有一死:
“如果你一直都是你口中所说的,早年丧夫的寡妇,那该多好,只可惜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你该杀了我的。”
“哀家不杀你,哀家要你立功赎罪!”李太后的声音逐渐变高,“哀家要你做你父亲不愿做的事,你得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认,是璋王派你刺杀的皇帝。”
“我不会认的。要不是你们母子三人,我爹又怎么会自刎于殿前?我娘又怎么会殉情?如今还要我帮仇人?绝无可能!”
“天下不是一家的天下,你自己睁眼看看,现如今的天下,和你父亲当时的天下,到底哪个更得民心?”
季飞虹一怔。
李太后说:“宁武帝虽然杀人,但铁血手段镇压的是宵小之辈,是谋逆之徒!
他在位十年,没有主动发起过一场战争。
没有让朝臣因为夺嫡而争斗不休!
可你再看看雍桓帝,他治下的百姓,治理的天下,又是个什么样的民不聊生?
你还敢说你爹是对的?
他忠君,可忠的是个昏君!”
小胖崽听得热血沸腾,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