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两家离这么近,抬脚就到,连驴都不用骑。”
她想了想,又道:“买身新衣便是了,不必铺张。”
赵老六但笑不语,两人吃过饭回村。刚下了船,巧云就迎了上来,“春枝,宋垚他老娘回来了!”
杜春枝吃了一惊,“这才关了几天,这就出来了?”
“只因知府来县里,说正逢端午,给齐源府讨个吉利,全郡赦免轻刑。”
杜春枝一听就明白了关窍所在,“她那罪名也说不上多轻,怕是使了银子吧?”
巧云点点头,低声道:“是宋垚那个外室,叫柳茵的,拿出体己银子送去县衙,轻刑名册上便多了宋垚老娘的名字。”
杜春枝正要说话,后面伸过来个脑袋,满脸都是听到小道消息的兴奋,“那老婆子在班房里住着,柳茵嫁到宋家不必侍奉婆婆,岂不是更好?她哪里想不开去救那老虔婆?”
这八婆不是别人,正是好打听、传闲话的赵寡妇。她也刚从县里回来,错过这新鲜事让她无比难受。
巧云道:“不是柳茵想不开,而是因着宋垚。这读书人哭天抢地说,娘在里面受苦,娶妻便是罪过。柳茵就算自个儿不急,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急,这不就把老婆子弄出来了?”
杜春枝不由失笑,柳茵为了进宋家也是真拼,只是宋家没一个省油的灯,她赎出那老太婆,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赵寡妇听到新传言,兴奋地两眼放光,一溜小跑回去,好跟别人传播。杜春枝巴不得她走,问道:
“二根娘回来,又挤兑你了吧?”
巧云苦笑,“那不是常有的事儿?我巴不得她去姑姐那儿再住几天,不然说的话没一句中听,却还笑眯眯盯着你,怪吓人的。”
两人正说着,刚好瞧见宋垚他娘打前面过来,边走边跟田里的人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回来。
见到杜春枝,她立刻翻了个大白眼,拍了拍身上的新衣,朝田里戴斗笠的村人说:“真是晦气,一出门就看见丧门星。”
杜春枝笑笑,“谁进班房谁是丧门星。”
宋垚娘气道:“我儿马上要娶妻,我身上新衣是未过门的媳妇给买的,哪像之前那穷鬼,嫁进来十几年一根毛都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