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慌吗?三品大员,你想吓死我?”
这一晚,两口子商量了很久。第二天一早赵老六便派余庆出门,一个时辰后带着信儿回来了。
“六叔,那边开始洒扫准备,候着六婶呢。”
杜春枝和庆娘、杏花穿戴齐整,坐着马车出门。
杏花问:“师傅,您带我们去哪里量衣?”
杜春枝知道她俩会害怕,但也不能瞒着呀,她脸上带笑,语气尽量平和,“咱们去按察使郑大人府上,给他的夫人量衣。”
杏花和庆娘立刻握上了手,紧张得腿肚子直抽抽,杏花结结巴巴道:“我、我一个宋家村的泥、腿子,来府城都跟做梦似的,竟然还能进按察使的府邸?我今晚说什么也得拜拜。”
庆娘的牙直打颤,“估……估计咱俩花了几辈子的运气。”
杏花使劲儿摇了摇她的手,给她鼓劲儿,“咱们平复一下,下车的时候可不能露怯。你尽管大着胆子去,量大员的夫人和量我没啥差别,都是女的!”
“嗯!”庆娘使劲儿点头,“手要稳,眼要明,不能给师傅丢脸。”
马车到了府邸前,杜春枝带着徒弟们下车,夫人的贴身嬷嬷迎了出来,带着杜春枝等人从角门进。
进了府才知道,余庆说的洒扫准备,那可不是一般的洒扫。
地上的青石擦得纤尘不染,廊间的立柱都重擦了一遍。转角的花窗,路边的假山,檐下的灯笼,水边的栏杆,全都干干净净!整个府里怕是摸不到一点儿灰。
杜春枝心道,赵老六人不在朝堂,朝堂还有他的传说。他没亲自出马,而我只是个扯虎皮拉大旗的,竟然受到这种礼遇!
那嬷嬷态度恭敬,一路引着客人往里走,杜春枝很快见到郑端的夫人齐氏。
齐夫人不敢受她的礼,只让庆娘上前量尺寸,同时也不忘跟杜春枝寒暄。夸杜春枝义薄云天,还夸两个徒弟漂亮能干。
庆娘刚开始的时候手还有些抖,齐夫人便说不急,叫人看茶,还说让孟姑娘歇会儿。庆娘的心一下子平复,再拿起尺子,便稳稳当当地量完了尺寸。
齐夫人笑道:“我家宛儿也想做新衣,可否劳烦孟姑娘?”
这是人家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