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听出陛下是玩笑的语气,可君恩难测,谁也无法保证、这玩笑之话中,是否也掺杂了一部分的敲打。
陈平站在陈府外,听着里面嫂子一如既往的大嗓门,心中的万般思量,都在推门而入后,全然藏于他如常的面容下。
“马上我便要前往任职地,兄长与嫂子,可想好了是否要与我同去?”陈平问道。
陈平此去边疆一县,官位不大,但在当地的官府而言,也能排上个老二,兄嫂愿意同去,那么日子或许会比咸阳的苦一些,但有他护着,吃穿也不用愁,而若兄嫂不愿去,那便留在咸阳,老实生活也行。
张氏拍了拍陈伯的手,陈伯才闷声开口道:“我们就不去了。”
见识了咸阳的繁华与富贵,张氏如何肯再去那一听就苦兮兮的、甚至可能比他们村子那边还要穷的地方,反正在这边有房住,还有小叔子的俸禄,她与丈夫再寻个活计干一些,在咸阳活下去也不是不行。
张氏在咸阳这些日子,真的有见识到好多好多新鲜事,也有好多好多震撼到她的东西。
她也更为深刻的明白了、眼前的小叔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由她随口骂几句的人了,以后他们一家子的富贵与吃穿,怕是都真的全系在这个小叔子身上了。而若是他们老实过日子,小叔子哪怕想丢下他们,几乎也是也丢不了的。
不想去受苦是一部分原因,只想过自己的日子是一部分原因,孩子们读书也是一部分原因、边疆的学院肯定没有咸阳的好啊,在咸阳,她的小女儿还能也去读书嘞!
张氏都不想提她那几个榆木脑袋的儿子,和他们阿父一样的呆一样的木!看她伤心难过,一个个都当没看到似的做自己的事,就她女儿会来安慰她陪伴她,她的心如何能不偏?
陈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这嫂子,倒也有点意外嫂子的识趣。
过去那些骂与白眼再去追究没有意义,与其多个逼迫亲嫂的罪名,倒不如营造个家庭和睦的形象、至少在当前陛下面前,这个形象绝对是不会错的。
所以说,很多时候,上位者对待某些人与事的态度,很会影响下面人的行为与做事。
就像陈平这样的聪明人,在见到陛下友善手足,尊敬父母时,他们也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