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嘛,武三思肯定是有的。
毕竟他前些日子,才被太子训了句:粗心大意,因而昨日想出这个夸誉太子的事情的时候、俗称殷勤拍马屁,他还特意让人去找了人证物证和那些金吾卫们亲笔画押写下的书信,他甚至还挑挑拣拣了些,挑了那些更多是赞美太子的书信放在总物证的最上面,他就等着人问证据呢!
好不容易做件正事、还是件真事,武三思是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做的充足准备。
这下,他总不再是粗心大意的了吧!
武三思得意洋洋的表情,让崔氏二人都皆是心中一沉、怕是要遭。
而崔玄暐在注意到崔璆下意识看向张柬之等人,而他们却只垂眸不语时,心中的那种不太好的预感便更重了:这怕是张柬之他们对他的一个教训。
教训他当日不曾亲自赴谈,教训他那隐隐的左右摇摆,而他的儿子崔璆,便只是一枚盲眼的棋子,横冲直撞着就上了他们预下的陷阱,而若是他无法让他们父子从这陷阱里挣脱,张柬之等人怕也是会直接放弃他们,再令扶持崔氏人。
那么,选择已经明了了。
崔璆在武三思拿出证据时,便已经有些麻木了、事到如今,他若再不懂自己被当做枪使了,他这脑子便也是白长了。
前些日子他忙得很,哪怕偶有耳闻太子的一些事,但总归了解得不够彻底,而今早上朝时,有同盟塞给他一张纸条,他快速几眼扫过后,出于谨慎,把纸条撕碎扔进了池子里,而后便是这主动与武三思呛声,再然后就是被放弃,甚至似乎还连累了他阿耶。
崔璆垂于袖中的手不由捏紧,有些恨,似乎又有点找不到该恨的人。
恨太子吗?如果证据属实,太子也没做错事,恨她算什么?迁怒又何苦,只会显得自己更加无能。恨那些同盟吗?可他们的袖手旁观,又何曾不是一种政治手段,朝堂常态,他见到的还少吗?不过是从前他也是袖手旁观的一员,不过这次是他一时自以为是,一时冲动,没能与阿耶商量,便贸然站了出来。
怪到最后,似乎只能怪自己。崔璆默默低下头,心头破觉凄凉。
高位上的武皇略看过几页证据,眉头微挑,虽然面上表情未变,心中却有些好笑:她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