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云章一刺不得,程知府却是最知晓檀颂心性的,忙捧道:“听闻御史大人十九岁登科,是御前钦点的榜眼,若檀监州真有那等天资,怎还会屈居琼州这小地方呢。”
“哦?竟是我弄错了。”
太刻意了。
闻蝉听得胸闷,却又身子孱弱不好饮酒。
又听程湄在身侧入了戏:“举子有何稀奇,多的是熬到三四十,还考不中的。”
“这谢御史也真是,当人人似他那样能耐。”
闻蝉无意与她相争,但看那边,檀颂三杯酒下肚,面色已然涨红。
谢云章又道:“不过要论小登科,檀监州倒是一马当先,听闻刚授官,便成了亲?”
“檀夫人也是好眼力,料定你会青云直上,想必得追着你跑呢。”
“欸——可别这么说。”
檀颂真是有些醉了,与人讲话都忘了礼数。
闻蝉听出谢云章在套话,可眼下这个节骨眼,也只能远远坐着,断不好上前打搅。
檀颂生平最骄傲,不过是娶了闻蝉这位夫人,说起来自是滔滔不绝。
“我这人从无什么大志向,不怕诸位笑话,若非存二老遗志,又怕辜负家姐,都未必会来入仕为官。”
“当初虽求娶夫人,却也心有戚戚,怕自己是那贪恋天上织女的蠢材。”
“幸蒙夫人不弃,心里竟也念着我……”
话及此处,谢云章指关一紧,捏起酒盏却心不在焉,酒液顺唇角淌至下颌,又被他随手抹去。
“如此说来,还真是,佳偶天成。”
他语调轻,手边空酒盏却几乎要被捏碎。
闻蝉这时才越过帘子,到那三人面前行了一礼。
假意训斥道:“快别说了!叫大家都听去,好不害臊。”
檀颂却捧着半杯酒吃吃地笑:“好,夫人不让,我再不多说半个字。”
闻蝉难以忽略谢云章的目光,像是两人隔着五年重逢那天,漆黑幽深,却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她正欲行礼告退,谢云章却先一步站起身。
“这酒好生醉人,叫我醒醒酒去。”
宴不过半,闻蝉不好告辞,与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