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挥手,“你们把东西收进库房。”
“是。”
待屋门紧闭,她才扶着腰身下了美人榻,行至妆台前。
最角落的小抽屉里,静静躺着一支镶白玉的花蝶金簪。
记得与他第一次私会,便是在这寝屋里,他把这簪子插入她发间。
那一格抽屉不会无故空出来,唯一的可能便是,本该装在那里的东西,他已送出来了。
照次序,这是十五岁会收到的。
十五岁,及笄的年纪。
谢云章很重视,似乎还说过,要为她亲手挽发,行笄礼。
就连及笄时要戴的发簪,都着人画了三稿叫她选。
只可惜因着为妾一事,闻蝉毫无兴致,只随手指了一稿。
似乎,就是这个花蝶簪。
那时刚被人找到太慌张了,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闻蝉深深舒一口气。
那团酸涩难言的气却实在出不来,久久困于胸膛。
第一感便是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可他好厉害,特意给了檀颂,再让檀颂转交。
硬要退回去,没法跟檀颂解释。
一时捏着拳头,又是触动,又是恼怒。
谢云章送这些东西,绝非是此后一刀两断的意思,无非是晓她以情,指望她能念旧情回转心意。
闻蝉真有些疑心了。
他这次走,是真的再也不会来了吗?
当日他说三年后再来寻她,她虽没答应,可谁知他是如何打算的?
“夫人,主君回来了。”
小巧在门外提醒,闻蝉将金簪收回去,敛好心绪,恢复成往日的模样。
除夕是要守岁的。
夫妻二人无子,便叫家中丫鬟小厮也坐一桌,一同热闹,又发了赏钱。
檀颂今日也多饮了几杯,回了屋里,黏黏糊糊缠着闻蝉不放。
闻蝉还说要煮碗醒酒汤,结果将丫鬟婆子都遣去睡了,只得亲自下厨。
等她回来,檀颂早睡得不省人事。
“真是的。”
她小心俯身帮人脱靴,却忽闻身后“支呀”一声。
屋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