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个音,写出来大概是‘朝朝’或者类似的,太怪了,还是用祖父了),您做这决定之前,可曾问过云娘的意见?”
“意见?”程光耀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高高扬起眉梢,“自古婚姻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小辈,还是个女娃,配有什么意见?!”
“难道因为是小辈……因为我是个女子,我便不能对我自己的婚姻大事,有任何想法了吗?”程映雪满目失望,“还是说,女子终其一生,便只能指望着‘嫁一个好人家’!”
“那不然呢?”程光耀拍案反问,“古往今来的女子都是这样过的……怎的偏你一人离经叛道,偏你一人有这么多没用的想法!”
“没用的想法……祖父,我为了我自己争取利益,我为了能做我想做的事……”小姑娘寸步不让,“这如何就成了没用的想法?!”
程光耀翘着胡子没什么耐心:“只要耽误了家里给你定下的好姻缘,那就是没用的想法!”
“哪怕您所谓的‘好姻缘’,就是让云娘嫁给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二十岁的病秧子?”程映雪瞳中的失望寸寸化作绝望。
“是,哪怕是让你嫁给一个活不过二十岁的病秧子……甚至哪怕是那沈家二郎明日便死了,你就是要立地守寡,”程光耀不假思索,“也得给我安安生生嫁过去!”
“那我的人生呢?”小姑娘仰头逼问,这一刻,她只觉得那高居于大堂主位、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祖父看起来是那样的迂腐、顽固又可笑,“那我人生的意义又变成了什么?”
“你没有人生。”程光耀面无表情,“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生的意义。”
“或者就算是有,那也是尽心侍候好公婆……倘若真不幸早早守寡,那便守着,直到你能为程、沈两家再换来一块贞节牌坊!”
“贞节牌坊……贞节牌坊,又是贞节牌坊!”程映雪闻言忽的忍无可忍,她想起她那被婆家生生饿死的阿姐,又想起了百年前那被人活活勒死的新妇。
她只觉那黟县青雕镂出来的石质牌坊的每一道缝隙里都沁着女子的鲜血……而那血味又顶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世间女子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她们活了一世,都只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