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就是可怜了那一杯好茶……”虞修竹声线细细,视线丁点不敢往那沈二身上飘,“还有这被水泡了的乌木桌子。”
“无妨,那桌子也都是些家中旧物,不值一提。”病弱少年坐着素舆,在护卫的推行下缓缓入了座位。
他的身子大约是真虚弱得厉害,这会才只说了几句话,就已隐隐见了疲态。
于是自知体弱的沈初星倒也不再与众人兜那个无用的圈子,索性顺嘴随意客套了一句,便大大方方问起了几人的来意:“何况世人都说,‘碎碎平安’,这茶盏碎在今日,想来也是想在仙长们面前,为在下求一个的安平顺遂。”
“——只是沈某不太知晓,几位仙长今日驾临寒舍,终竟所为何事?”
少年话毕含笑望向众人,这般直截了当的问法,反令苏长泠等人略微不自在了一瞬。
一早便将说辞准备了个八九不离的程映雪近乎本能的回头望了眼自家师父,见她借着袖子的遮掩,偷摸对她比出个“八”字,确认这事她做起来有八成把握,方敢起身清了清喉咙。
“沈二公子是个爽快人。”小姑娘眉眼噙笑,“那我等便也不跟公子继续绕弯子了。”
“沈二公子,我想同您——或者说是沈家——做个交易。”
“交易?”沈初星闻言稍感意外地扬了扬眉梢,“仙子是山中仙人,为何还会想要与沈某一介凡夫俗子……做交易?”
“因为,我虽已入了仙门,却还不是真正的修行中人。”程映雪浅笑着对少年轻巧地点了下脑袋,“沈二公子,我不妨同您多说一句。”
“我姓程。”
“您姓程……”沈初星茫然喃喃,他盯着面前比他还要略小上两岁的姑娘看了片刻,脑内忽纵过一线灵光,“啊……您就是程家前些日子那位……”
“不错,”小姑娘弯着眼睛假意自嘲,“我就是前阵子程家那个胆大包天敢自请离家断亲、差点与沈二公子您有了婚约的程云娘。”
“您大约也曾听人说过我想要离开程家的原因。”
“是的,当日赶去程府提亲的管家回来后尝与在下提过一嘴,”少年颔首,目色温和,“他说姑娘您一心只想投身商海,不愿草草成亲。”
“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