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某自幼养着的一株石斛,”少年边说边禁不住长长呼出口浊气,“它忽然在一夜之间就枯死了大半,仅剩的那一小截花枝,瞧着也是要死不活。”
“石斛?”苏长泠应声挑眉,原本自然端坐的身子下意识向前倾了些许,“什么样的石斛?”
——这花倒是与沈二公子体内的那股子草木妖气应上了。
“是一株金钗石斛,跟徽州本土养出来的铁皮石斛还不大一样。”沈初星颔首,提到他自幼养着的花,他瞳中眼见着多出了些许暖意。
“那花是在下四岁时,家父自岭南带回来的,常年被沈某悉心养护着,先前也没见它生出过几片黄叶。”
“——家中的花匠也不清楚那花究竟遭了什么病害,只说许是休宁的天寒,冻着了那从岭南来的娇贵物,教沈某将它搬进内间,拿暖炉不远不近地暖着。”
“后来那石斛便一直被沈某养在了屋内……只是那已枯死的叶子再没复过绿,而它也所剩无几的枝条,也没再长出什么新芽。”
少年微默:“……就那么一直半死不活。”
“一盆到现在都半死不活的金钗石斛。”苏长泠的瞳底倏然涌点光色——这听着更像是那个偷着给沈二公子传渡妖气的小妖怪了。
“那么,沈二公子,您那盆石斛眼下又被您放在了何处?是就在别苑里吗?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
“能不能拿过来给我等看看?”
“是在别苑,且就在沈某住着的那间屋子里。”沈初星目带懵懂,他不大明白面前的仙人为何突然要看他那盆要活不活、要死不死的花,但还是乖乖点了头。
“沈某这些年长期待在别苑里养病,便着人将那花也一并挪了过来……仙长,还请您稍安勿躁,在下这就差人去我屋里取花。”
少年话毕自怀中摸出个特制银哨,吹响后不多时便有护卫循声找上门来。
得了沈初星命令的护卫手脚照旧麻利得令人咋舌,不出半刻,那盆石斛就已然出现在了屋中。
“仙长,这就是在下常年养着的那盆花了。”少年抬手示意,众人闻声,顺势看了眼那花盆。
——上好的陶盆里种着株一眼过去分不出品种细弱小花,那花寸来高的茎子上,又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