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关、张略一拱手,然后微低着头随着卢植进了屋并顺手掩了门。
卢植进屋后却没有安置刘备,他先把香炉移了移位,然后去盥盆内净了手,随即燃起三支香来,他拈着香对着广宗方向拜了一拜,而后闭目肃立了片刻,将香插入香炉中,这才看向刘备。
“玄德,坐。”
“弟子谢坐。”刘备拱手一礼,待卢植入座后才轻轻于凳边侧坐下,眼神瞥到桌上的几本书,赫然是《太平清领书》。
“呃,夫子刚才焚香是在祭奠张角?”刘备站起施礼,疑惑问道。
“是。”卢植到是没有避讳,他拿起了刚才在读书来,做了标记,然后将书合上了。
“算是相识,聊为一奠。”
听到卢植所言,刘备惊诧不已,忙问道:“夫子见过张角?”
“那年在汝阳袁府上见过一面。”
“这……”听了卢植的话,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始在刘备脑子里发了芽。
“玄德,汝甚聪明,但也须知‘知而不言是为智’”卢植笑了笑,对刘备道:“坐吧,你我今日私下里讲义论学,不必繁复拘礼。”
“夫子教训的是。”刘备再拜,依旧轻轻于凳边侧坐下。
卢植指了指桌上的那几本《太平清领书》,问刘备:“此书玄德可曾读过的?”
“弟子于圣贤书上亦不得遍览,此类巫道之书并未读过的。”
“道藏所述,亦在五经之内,不尽是巫谶之言,还是可以读一读的。”卢植笑道:“可惜这《太平清领书》,朝廷已经下令禁绝了,后世人恐难得再见矣。”
“夫子如此一说,弟子倒升起一读此书之心了,只是不知此书要义如何。”
“无非是些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说词罢了,不过其中所言‘君明、臣良、民顺,乃太平之本’到是颇合我意。”
说到这,卢植看着刘备问道:“节信公的《潜夫论》,你总该读过的吧。”
“还未读过。”刘备眼神闪躲起来,像极了未预习功课而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国之所以治者,君明也。其所以乱者,君暗也。”卢植摇头道:“而今朝政之失,皆因此也。节信公可谓一言道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