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连腰带都达拉着,赤脚踢啦着鞋,一副埋汰相。
阿七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卷起袖子收拾起来。烧了水,找出一套衣服,里里外外给他换了个新,打扮得清清爽爽的。起初他还束手束脚,清洗一通后,他干脆随她摆布,闭上眼睛只管享受。
收拾完毕,阿七栓了门,掏出一个白布包,抖开平铺在新换的床褥上,拉了吴衡双双坐下来。吴衡已经云里雾里,只傻傻的望着阿七笑。
“阿衡,这个世上我最信任的也只有你了,今天,我把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你保管,你能帮我保管好它吗?”
吴衡郑重地点点头。阿七拉住他的手,想要握在掌心,试了试,又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阿衡,今日阿七待你,情深义重,他日你若负了阿七,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必遭天谴!”
吴衡点头:“阿七,阿衡怎么会负你。”阿七道:“好,你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以此为誓!”吴衡一手指天,蒙心发了誓。
阿七首肯,一颗一颗解了衣扣。此时此刻,吴衡已经知晓她要交给他保管的是什么了,红晕漫上脖颈,他颤抖着握住了阿七的手阻止她的动作。阿七嫣然一笑,任由他握着双手,却将红唇挨了上去。吴衡只觉得,一颗又一颗的爆竹在脑中炸开,无限光环无声地将他淹没。
事毕,吴衡躺在床上看着阿七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穿好衣服,将已揉皱的洒了朵朵梅花的丝帕抚平,放进了贴身的兜里,似乎他的心,他的命也随之进了她的兜。
阿七做好这一切,才正色道:“阿衡,从今往后,阿七是阿七,再与阿衡无半点联系,阿衡也要早日娶妻生子,在雷家堡真正的扎下根来。”说完,抖抖衣襟,背过身擦掉眼角的一滴泪,施施然离去。阿衡望着布了蛛丝的屋顶,泪洒枕巾,黯然无语良久。
轰轰烈烈的,阿七于第三天嫁到了陈家庄。洞房花烛夜,阿七与陈根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待在床尾,谁也不理谁,就那么静默地对峙着。
外面时不时传来微小的声响和偷笑,阿七忍无可忍将个锡壶踢得滚了几圈。后半夜,听墙角的也散去了,院子里收拾杂务的声音渐渐消失,偶尔一两声虫鸣,倒衬得这夜更加寂静冷清。
夜晚,真正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