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侍候了,有你刘婶子呢,招娣在我屋呢你放心,阿根喝多了你快去看看他吧。啊?”
老太太殷切的眼神令阿七难受极了,出了上屋,天色已幕,天的尽头偶尔一两颗星子已悄悄冒出了头,想起下晌陈杏捎来的信儿,他去了镇里,三两天之内不一定回来。阿七莫名觉得一轻松。
回到屋里,陈根翻来覆去的闹腾,吐了一枕头,一股酸臭味充斥在角角落落令人避无可避,阿七忍着恶心感,里里外外换了一遍,皱着眉头抱了脏被单脏衣服扔去杂物房,等明天了再洗。
陈根大概是吐了之后舒服了,睡得人事不知。
阿七四处看了看,又提了一桶水,拿了个大墩布拖地,将自己折腾得热汗淋漓,仍是难以入眠。她在院子里逗留了一会,看着陈员外的身影进了刘婶子的屋门后,心里才好受了许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悄无声息地回去睡了。
第二天忙忙乱乱,早上阿七处理了庄里陈桦婆娘与人骂街的纠纷。
乡下婆娘骂街,往往会拉出个天甚至一个礼拜的战线来,由头不过是仨葱俩蒜。一般情况下没人会理会,用当年雷员外的话说,让骂去吧,骂累了自然就歇了。
况且,孤村僻壤山高皇帝远的,人们一年到头除了下地劳动,连一丁点儿的娱乐节目都没有,妇人骂街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戏文了,那些妇人也只在农闲时有功夫开骂呀。雷家堡若是有人骂出声,雷员外就会提个马扎,腰里别一杆烟斗,拎上他的小酒壶,挑一个高一点儿的能观摩全景的地儿坐下来,看一会儿抿一口,那份惬意不输县里逛戏院的的老爷们。
可陈家庄是不同的。陈员外最腻味女人骂街,按着惩罚小偷的规格来限制这些他所谓的糟心事。阿七初接手时确实讶异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适应了,比起雷员外的特殊癖好来,她更喜欢陈员外的风格,她也讨厌女人们满村庄鸭子般的聒噪。故而在处理那些因仗势而顶风作案的嘴痒者时,阿七果断利落,毫不留情。
下午,雷家堡传来口信,邀请陈员外去做客。于是第二天一早,陈员外带着陈根和阿七去了雷家堡。去了才知道是雷员外设宴,请了所有的姻亲们,特意将自己在省城的那个儿子雷四介绍给大家,据说雷四在省城干大了,这次省亲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