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颇受阿七的照顾,偶尔借个小钱儿应急,阿七大手一挥,十回里有八回免还了。
两人走着说着,冷不防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来,差点撞到陈谷,看着那个飞快跑走的身影,他唾了一口道:“晦气!这大喜的日子咋碰上那小杂种了。”
陈麦凝神细瞧见是落流风,冲着他远去的背影也唾了一口。
如果说有谁会因此不高兴,首当其冲便是陈根这个当事人。他实在想不通,不就是怀个孩子么,怎么就连拉个手都不行了?
上次生陈安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早知阿七此性不改,还不如不怀呢。他们家是房多,普通百姓家统共只有一间屋的,那还不是四个五个的生啊,一怀孕就把屋里人都赶出去那还了得。
他一肚子的意见又不敢说,憋得难受了跑到酒窖搬了两坛子窖藏出来,恶狠狠地想,你不让我痛快,我就让你的酒不痛快,一醉了事,眼不见心不烦。
阿七的脉息一诊出来,陈员外就开了库房,整理东西先给佃户们打了赏,自然本家子侄也是有的,一时间大院里人声鼎沸,喜庆的气氛比之阿七成亲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槐娘儿俩的一份也不会落下了,小槐娘看着院子里的热闹景象,啧啧感叹:“不愧是员外家,这一送,得白白糟蹋多少东西啊。少奶奶真是好命,怀个娃就这样的大赦天下,戏文里的贵妃娘娘怕也不过如此,真是好命!像我们生娃,还不跟鸡儿下个蛋一样,哪个会这样在乎啊,真是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命,啧啧。”
一旁的小槐皱着眉道:“娘你说什么呢,少奶奶这样的,在戏文里就是皇后娘娘,我们算什么,你这样拿少奶奶混比, 小心让人听见了。 ”
“嗯嗯,你说的是,皇后娘娘是贵重,贵妃娘娘也不差的,都是娘娘呐,享福的命。”嘀咕着,眼神在小槐身上溜了几溜,心思转了又转。
三日后,陈员外将借给雷员外的钱连同礼物装了一车厢,赶着去了镇上。这一个多月里,雷员外已经着人催了三四次,陈员外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阿七也疑惑,雷员外不至于困顿到指望借的那点钱救急吧,她偷空子去了雷员外藏宝的地方,探了探,就她知道的那三处已经空了两处,看来雷员外动用了棺材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