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其实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磨着邮局的工作人员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一点错都没有,但眼看着儿子寄来的包裹到了别人手里,她心里像猫爪了一样。
郑四丫缠着郭景生让他打开看,郭景生也再三核对,确认这个包裹是寄给自己的,想起张卫星走之前他给塞的路费,心里有了底。他本来不想打开,可郑四丫缠得紧,他想了想,应该没什么瞒人的,便在邮局里打开了,包裹里是两套小孩衣服,一支八成新的钢笔,一张纸条上简单写了几句话,郭景生一看,那支棱着胳膊腿像冻住的冰棒似的,确实是张卫星的字迹,只说衣服是给郭鹏的,笔是给郭景生的,让郭景生给他家里转告一句,他过年加班不回家了。
寥寥几句,也没说自己在哪里,近来好不好,干什么工作,工作辛苦不辛苦什么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与其说是信,还不如说是便条。
郑四丫看到儿子写的条子,虽然不认识字,有邮局的工作人员做监督,她终究还是死了心,大手一挥同意把包裹给郭景生,仿佛是自己替儿子给的,两套衣服一支笔而已,小孩的衣服,看着也不是簇新的,给景生的儿子就给吧,结个善缘。自始至终,她根本就没有记起他家也有个小孙女。
郑四丫乐颠颠地提了包裹回家自不必说,郭家却因这两套衣服,又生出新的龌龊,长生妈想把其中大一点的那套给彩虹穿,反正郭鹏又不能穿,放着也是白放着,郭景生却想着小的那套不咋样,送给彩月,免得儿子一人得两套,哥哥嫂子心里起疙瘩,母子俩一合计,就送了小的一套给彩月。田妞冷眼看着母子俩分配,虽然忍着没说什么,心里却对婆婆生出一丝不满来。
这个春节,与往年有了明显的区别。其实,大概的趋势是没有变化的,唱红歌,演两场样板戏,大家习惯了这样过年,该干什么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来到老地方,来了之后呢,嘿,唱吧跳吧,往年干了啥今年继续啊。推推搡搡拧拧巴巴的,把程序给走完了。区别之处就在于,往年是被动,有组织有纪律,过得特别欢快,今年是主动,倒像一盘散沙,都提不起劲儿来。
大家更热衷于聚在一起聊天谈话,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查坟点穴说媒拉纤的,嘴上跑马吹牛打炮的,不一而足。要说稳居话题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