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瑶虽是为傅玉同留下来的。
但也不至于狠心看崔泽在寒风中,往冰渣子上跪。
“玉同,何必呢。”
傅玉同用一个眼神安抚住林念瑶。
“一看就是他欺负你了,我是心疼你。”
“你不必太心软。”
林念瑶多少还是不忍,想再劝劝。
不想崔泽已利落地起身,重新跪在了冰碴地上。
“傅大人满意了吗?”
“可以宣旨了吗?”
崔泽跪下去的瞬间,刺骨的冷顺着被他体温融化的冰碴往一双膝盖处传。
满地的寒意,争先恐后地钻进他披衣里,贴住他的每一条伤疤。
崔泽一概忍下,面不改色。
反而是始作俑者傅玉同,脸上裂出一道不快。
他本想借林念瑶的手,趁机再折磨崔泽一番。
没想到崔泽以退为进,挡下了他的手段。
傅玉同只能半黑着脸宣读圣旨。
圣旨不长,说穿了,也就是任崔泽为青州剩余兵马的主帅,十日后出征。
崔泽上前线送死一事就此板上钉钉。
事已至此,崔泽反而有一种定下死期的解脱。
崔泽叩首,“谢陛下恩典。”
崔泽谢恩后,等着傅玉同将圣旨交给他,礼成起身。
不想傅玉同摁着圣旨,没有转手的意思。
傅玉同:“林侯爷不急,有几句话,陛下让我一并交代林家。”
崔泽冷到双膝失尽温度。
但他无法起身,只能忍受彻骨的寒意一遍又一遍地卷上来。
傅玉同满意地看着长跪的崔泽,一个字一个字地宣布光启帝让他带来的噩耗。
“陛下说,广平侯府世代从军,底蕴深厚。”
“广平侯夫人又与林侯爷恩爱非常。”
“林侯爷上战场该配的战马、铠甲、兵器等等,不如就由林夫人为你亲手准备。”
“别人备下的,怕不够用心。”
这番话里暗藏的刀光剑影一下化作比冰雪更渗人的夺命寒气,渗进崔泽的肺腑里
战场上刀剑无眼,兵刃与铠甲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