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朦胧的睡眼,劝小姐道:
“小姐,你记得你带我去看的玉泉坊唱的《裙钗记》吗?”
“想想戏文里演的,姑爷已经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你了。”
“你想要的他暂且给不了,你也体谅体谅他呗。”
林念瑶慢慢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
她不说话,绣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倒头睡了过去。
林念瑶在一旁坐了一个大夜。
她反复地想着绣羽说的《裙钗记》。
可她想来又想去,只记起戏里一句唱词。
“负她又如何,我自己且活不成哩。”
……
天光大亮,崔泽烧退了。
他在支离破碎的梦里又杀了一回北羌人。
在他为师父和师娘的合墓除尽野草,摆上贡品的时候,梦偏偏停了。
半梦半醒间,崔泽陷在恍惚里。
竟然是梦,他到底没为师父和师娘烧上一份纸钱……
崔泽正黯然。
一个温柔似水,柔到有三分陌生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崔泽闻声乍起。
他的手瞬间寻到榻边的剑,剑一转,寒锋瞬间就出了鞘。
林念瑶见他剑锋冲向自己,神色变了又变。
出乎崔泽的意料,林念瑶没有发作。
她只是将手里的茶盏递给了他。
“醒了?”
“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状似无意道:“照料了你一夜,还好你醒了。”
“不然,你叫我要怎么办?”
眼前的林念瑶分外体贴,像极了崔泽曾盼望的那种贤惠妻子。
但崔泽的心境却因林念瑶的变化而变得怪诞。
他像是一个被冻死了的人。
在他很冷很冷的时候,他盼望一团火,一盆炭。
他那时太冷了,他格外想被温暖。
但等他真的被冻死了,炭盆再跳进他的怀里,又能暖到什么呢?
一具尸体吗……
崔泽来不及细想,眼下难关成丛也容不得他惆怅。
他的手上的剑还没收回鞘中,下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