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接着不分场合,不管不顾地发出悲鸣。
这像是一种人无法对抗的本能。
本能地消磨掉一个人做人的尊严和意志。
崔泽自嘲地笑了一下。
也是,人不过是一块肉,除非是死肉,不然哪有不疼的呢?
忽然一阵寒风。
门前的火堆窜起一股烟,瞬间熄了。
连堆火都留不住……
崔泽失尽力气,靠着柴堆,陷入他极力避免的消沉中。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他又什么都没了。
本来策马可及的青州一下变成天边的海市蜃楼。
更可恨的是今晚的丽山。
他明知道会被逼着在残害忠良,推老国公出去送死的屈辱奏折上签下姓名。
他仍不得不去。
记在屈辱奏折上的那道名字会被史官记载进史册。
写的还是——林泽。
崔泽攥紧拳头,猛地捶向桌面。
男儿若如此,他还有何颜面做男儿?
……
数尺之外,老夫人房中。
林君成祖孙两个围着火取暖。
林君成倚在柔软的棉花枕上,说了个无聊的笑话,逗得老夫人哈哈直乐。
老夫人咬了一口傅玉同送来的金丝枣糕,呷了一口暖暖的姜茶。
“乖孙,照你说的,林泽那个煞星,今夜铁定活不过三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