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冰冷的月光交映在他布满风霜和皱纹的脸上,无半点疲态,反而更显得冷峻。若看年龄,没有六十,少说也有五十了吧,但看不出半点衰老之感,甚至比身后的年轻将领还要有气势。似乎对方有所感应,那老将军倏然侧首看来,直接对上客行南的双眸,低眉冷视,目光如刀似箭,直教人遍体生寒。
客行南浑身一颤,如被目光刺穿,他瞳孔微缩,嘴里轻声呢喃:“周天一柱,袁-公-昭!”
袁公昭移开目光,扫视满谷的营帐和周围跪倒的臣公、军士,满谷静若寒蝉,就连一声鸦啼也无。半晌后,他吩咐道:“尔等留在此地,仕虎随我上山。”
“诺。”军士同声应命,势如一人。
接着,袁公昭便带着身后一个年轻将军纵马向上山奔去。
“连袁公昭都来了。”客行南心中暗自嘀咕:“山上那个身高不过七尺,又胖又老的垂暮君王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那天他明明是龙颜大怒的,以至于连市井中的恶语讥讽都说出口了,但是最后只隔了一夜却突然一反常态的加封了主公,给了除封王之外的所有尊崇和权力。尊崇、加封、权力?对了!”他忽然睁圆了双眼,脊背一阵冰冷,海云边那个真正的异姓王可是一字没提,一个字也没有。他深吸一口气,暗自说:“原来要动兵了!”
“先生,你在看什么?”厉南宫掀开营帐,上前问。
“他们会劝得住吗?如果动兵,那一道封赏能拦得住主公?还是说,他们知道主公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此时的客行南充耳不闻,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就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只是茫茫然地望着夜空,双眸中冷光凝凝。
“先生?”客行南又更进一步,叫了一声。
“不管周元弼他们拦不拦得住,大典上的消息一旦传到海云边,萧山景一定知道,他一定会猜到的。聪明的人,绝不会让别人安坐壁上,独享渔人之利,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起拉下水,把战场搅成一团扯不开的结。萧氏谋划两百年,他的探子无处不在,他会怎么做,他会怎么拉主公入场?”客行南双拳紧握,眉头紧锁,牙齿咬得紧,双腮都有些生疼。
啪的一声,厉南宫拍上他的肩膀,“先生,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客行南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