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迪说话的时候没有加多余的手势,甚至也没有太多狂热表情。
就像是在说我突然觉得米饭不好吃,所以改吃面条了一样,陈述着稀松平常的事情。
嘉莉久久没有说话,在她的信仰里,世界上只有一个神,就是上帝。
是那个你无论怎么祈祷怎么忏悔都不会给任何回应的神。
这多像薛兰迪描述的那个‘世界’啊,自我的生命是珍贵的,但对于神来说,自我只是它亿万教徒之一。
十几年的膜拜和祈祷,让嘉莉不敢再多问薛兰迪口中的神是什么。
但心底里压抑的情绪,却总想再找一个释放口。
“那这个神是?”
“嘘。”
薛兰迪止住了她接下来要问的话。
“你的家中已经有了一个了,我建议你回去再观察一下它,看看它是否会回应你,如果它依然视你如无物,你也不必再错付信仰,以后拒绝痛苦的忏悔,将新神迎入家中,将往后的不顺心反馈给你的新神。
信仰只给那些觉醒的,发现自己被抛弃的人。”
传道不是按着脑袋让人信的,主动渴求比被动灌输的效果强上太多了,自己做的只是告诉嘉莉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她自然会自己发散思维的联想,赋予这个神更多的神力。
等她倾诉的多了,自然就更加希望这个神是真实存在的。
以她的天赋以及她所处的环境,恐怕很快就会为自己提供出念力。
这可比在大街上布道强多了,也比扮鬼吓人钓鱼执法强多了。
宗教的传播无非是通过洗脑、恐吓,而这些流程薛兰迪都熟悉的很。
灵山脚下一片人间地狱,可不就是为了让人人都向往灵山嘛。
其实像是基督最早走的也是恐吓路子。
以不净罪孽坠入地狱为由,来诱人信仰上帝祷告赎罪,而且还发展出了非常经典的赎罪金制度,跟佛教的功德簿香火钱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