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山有点急眼,言辞激烈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认为经过初加工后,一斤收购价才六毛钱的药材很珍贵吗?这是什么逻辑?”
我不认可阮小山的说法,忍不住出言调侃。
“很多时候,商品的价格和价值之间不是正比例关系,对一个即将饿死的人来说,等量的粮食远比等量黄金的价格高,但有谁会认为小麦的价值能和黄金相提并论?”
我不想和阮小山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于是问他除了葛根外,周围山里比较值钱的中药材主要有哪几种。
阮小山心有不甘,但看到我确实对葛根没兴趣,叹了口气,扳起手指头如数家珍:当地人称之为阴阳草的淫羊霍,有补气固本功效的的黄芪,能补血活血的当归,补中益气效果很好的党参,还有… …
“好啦,好啦!”
我再次打断阮小山的话,站起来说,到吃晌午饭的时间啦,我得走了。
阮小山意犹未尽,说今天聊得很开心,自己晚上不忙,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可以随时过来聊天。
昨天春草找的两个人很给力,今天天不亮就出发了,所以赶在晌午饭前便把两大袋白面,还有十斤猪肉送到了家。
春草妈妈高兴得不得了,我回去的时候,她正忙活着蒸准备让儿子带到学校的大肉白菜包子,开心地说,咱家今天的晌午饭和晚饭合在一起吃,肉包子管够。
春草冲了碗葛根粉,让我提前把今天的任务完成,她问我为啥出门这么长时间,去了哪些地方。
想起昨天晚上阿姨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没敢说自己和阮小山聊了大半天,现场编谎说去了瀑布那儿,发现如果在瀑布下面装台水力发电机,不但能解决你们全村人的照明问题,白天大家都不开灯泡的时候,电力能带动一两台小粉碎机。用粉碎机打葛根,效率比人工至少高十倍,葛根粉应该不会像昨天我买的那么贵了吧。
叔叔说,那地方确实能装发电机,好些年前县里的干部就来看过,答应给村里提供一台不要钱的发电机,但运输和安装发电机的费用得村里自己出。当时大队干部算过账,说安装费和把电送到各家各户的电线钱,每户要平摊三百多块,大家都不愿出这个钱,后来这事就没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