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队的休息区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黄旭男的脚踝高高肿起，像个紫红色的肉包，看得人心惊肉跳。他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豆大的汗珠却止不住地往下淌，在队服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王大鹅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输了这场比赛，意味着兔子队将与冠军失之交臂，他肩上的压力比泰山还重。他狠狠地抓了抓自己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烦躁得像笼子里困兽。
张无尘看着眼前这糟心局面，心里也像压了块石头。黄旭男的伤势摆在那里，硬撑着上场只会雪上加霜，可要是输了比赛……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鹅哥，」张无尘打破了沉默，「你再去裁判组申请换人吧，你看乙仁都已经准备好了，加上实力还是很强的。」
王大鹅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场边跃跃欲试的唐乙仁身上，又看了看痛苦不堪的黄旭男，脸上写满了犹豫。「无尘，我知道可以让唐乙仁上场，可是，前面的单打双打都消耗他不少精神，现在的他就是需要好好休息，我怕让他再次上场，实力是否下降还是个未知数啊。」
张无尘明白王大鹅的顾虑。唐乙仁是队里的主力，如果他因为疲劳而发挥失常，那兔子队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鹅哥，我知道你的担心，」张无尘语气坚定，「可是这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了！黄旭男现在这状态，继续打下去只会吃力不讨好，对手又不是瞎子，能看不出来他的情况吗？与其让他硬扛着，不如干脆换个人上去，说不定还能搏一搏！」
王大鹅的脸色变幻不定，像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边是黄旭男的伤势和比赛的胜负，一边是唐乙仁的状态和球队的未来，他左右为难，感觉自己就像夹在两块巨石之间，动弹不得。
张无尘知道必须加把火，他走到王大鹅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鹅哥，你想想，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了，那之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就算唐乙仁的状态有所下降，也总比让黄旭男带伤上场强吧？再说了，乙仁的实力摆在那里，说不定能创造奇迹呢！」
王大鹅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说得对，现在不是保守的时候！死马当活马医，拼了！」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裁判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