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平原的冻土在三月春阳下泛起黑光,十万八旗铁骑列阵如乌云压境。皇太极的金顶大纛下,三十架楯车缓缓推出,车顶蒙着浸泡桐油的牛皮,车后藏匿的弗朗机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冷芒。这位后金之主抚摸着腰间的玉带钩——那是用广宁之战缴获的明将颅骨雕成,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冷笑:\"明人只会缩在城墙后发抖,今日便叫他们见识什么是真正的\"
话音未落,地平线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八旗前锋的戈什哈们瞳孔骤缩——没有战鼓号角,只有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踏碎晨雾,马背上那人玄甲红袍,手中丈八陌刀拖地而行,刀锋与砂石摩擦迸出连串火星。
\"张!新!成!\"皇太极的指节捏得玉带钩咔咔作响。他亲眼见过探马绘制的画像,但此刻直面这尊杀神,才发现所有描摹都不及真身万一。那陌刀少说三百斤重,在此人手中却似芦苇般轻巧,刀柄缠绕的锁链挂着十二颗镶黄旗巴牙喇的头颅,随着奔马起伏碰撞出死亡的韵律。
镶白旗甲喇额真库尔班率先冲锋,三千重骑兵呈雁翎阵包抄。这些马匹皆喂食过朝鲜人参和辽东熊胆,冲刺时口吐白沫状若疯魔。张新成突然勒马,单臂抡起陌刀划出半月弧光。前排十二骑连人带马被拦腰斩断,血雾尚未落地,刀势余波已震得后方马匹前蹄跪地。
\"放箭!\"库尔班嘶吼变阵,弓骑兵两翼齐射。箭雨临近时,张新成左手扯下披风旋成铁幕,右手陌刀插入冻土猛然上挑。三丈宽的冻土块如巨盾飞起,裹着上千箭矢倒卷而回。镶白旗阵型大乱之际,黑马已踏着尸体跃入中军,陌刀横扫间带起腥风血雨——库尔班的狼牙棒刚举起,便连人带甲被劈成两片,五脏六腑挂在身后亲兵的铁矛上。
皇太极的金盔微微颤动,他看见那陌刀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刀身竟是用晋商走私的陨铁打造!更可怖的是张新成周身萦绕的罡气,箭矢离他三寸便自行粉碎,仿佛有看不见的凶兽在吞噬万物。
正黄旗的楯车阵终于推进到三百步内,车后弗朗机炮齐射的轰鸣震落枝头残雪。张新成突然弃马跃起,陌刀在掌心旋转如风车,将铅弹尽数弹回。十二架楯车被自家炮弹轰成碎片,燃烧的牛皮引燃车底火药,连环爆炸中升起血色蘑菇云。
\"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