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当时他没有钱,身上还带着伤。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身上那块门主令牌。
那块此生则生,赐死则死,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四顾门门主令牌,
却只当了五十两。
那么厉害的令牌就值五十两。
后来他想伤势好一些把它赎回来,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种萝卜,为了不再饿肚子。
那时候是春天,萝卜长得太慢。他一日一日的看着,一日一日的数着,等看到萝卜肚子顶出土的时候,他高兴的差点痛哭流涕。
不知不觉,莫名其妙的攒够了五十两银子,那时距离他坠海已经过去整整三年。
他带着五十两银子去当铺赎令牌,贫瘠的渔村没人知道那是何物,令牌还在,但是他却犹豫了。
原来他早已渐渐的忘记江湖,早已不需要什么天下第一万人敬仰,他养活着自己,还养活着一只狗,这样的人生,还有何求。
当他有天想起云彼丘的时候,突然记不清为何要恨他,过去的那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
李莲花自述着这些年过往。
众人皆是陷入沉默。
他抱着孩子站起身:“李相夷已死在十年前那一战,在下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游医李莲花,各位好好珍重。”
“你不要四顾门,难道李相夷的过往也不要了吗?”乔婉娩推开门。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珍珠一般,大颗大颗的滴落。
肖紫矜站在她身旁,神色复杂。李相夷你既然不想回来,为何今日又要将此事揭开。你当真是虚伪!
李莲花抱着蓝嫣往前一推,示意乔婉娩自己看。
“我已有了新的生活,阿娩,你不应该沉浸在过去。”
阿娩,你并非真的割舍不掉过往,只是无法接受当年李相夷可能是因她那封信而死,这才有所执念,无法原谅自己。
“诸位,山高水远,有缘再见。”
李莲花对着在场的诸人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笛飞声见此眼眸微动,紧跟上去,忽然想到什么,调转了方向。
李莲花站在百川院门口,怀里还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