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芸娘的弥留之语吧？”
“芦长吉惊讶的问道: 你……你如何得知？”
“绯衣人冷笑一声: 芸娘本就是天界神女，私自下凡与你结为夫妻。你才冠古今，原本在第一次科考后便会被天帝征召。芸娘耗散自己的神魄，藏在橘子里，你每吃一个橘子，才情便被抑制一分，所以你才会思绪不宁，让你在阳间多留了这几年，她自己却也因神力耗尽而湮灭人间。若不是如此，你又岂能直到现在才写出此等好诗来？”
“芦长吉闻言，已是涕泗横流，他跪倒在地: 芸娘既是神女，为何要护我一介凡人周全？”
“绯衣人道出原委: 芸娘醉心于苏州美景，时常化身为荷花，藏于阊门外荷花池内，欣赏人世风光，那一日，天宫发现她私自下界，便下了一场大雨来寻她，若是淋到这雨，再多的道行也会化为乌有，可他偏偏遇到了你。”
“芦长吉闻言如大梦初醒，他想起，那年自己不过七八岁，乘兴在阊门外的荷花池上泛舟。忽见池中有一朵荷花娇艳欲滴，便俯身相护。雨过天晴后，那荷花也好似有灵性，朝着芦长吉弯曲枝条，状若行礼。现在想起来，那荷花就是芸娘！”
“芦长吉伏地不起，不停地笑喊着芸娘的名字，绯衣人朝他招招手说道: 好了，跟我走吧。”
“不多时，芦长吉气绝而亡。”
“第二日，知府何尚黎迟迟不见芦长吉来访，便差人去请，不久来人回报，芦长吉已经在家中去世。”
“何尚黎听后大惊，连忙带人前去探查。到了芦宅后，何尚黎将一行人留在门外，独自一人踏入院内，目光随即落在了院中的橘子树上。”
“这棵树好生奇怪，树枝已经干枯，枝头却挂着一颗橘子。何尚黎忍不住上前细看，却差点叫出声来——只见这颗橘子正从中间缓缓裂开，里面露出两个身不盈寸的小人，其中一个小人向何尚黎行了一个礼，说道: 学生芦长，携内子芸娘拜谢大人知遇之恩。”
“何尚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连忙问: 芦长吉，你，你们二人怎是这般大小？又为何在这橘子里？”
“大人莫怕，请听我慢慢道来。”
“此时皓月初升，清辉如水，芦长吉娓娓诉说着他和芸娘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