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理智压过了天性,它要出去给沈止罹找药,它不想这个人类死。
身上越来越凉,无法抑制的冷从周身传来,心口尤甚,像是冰块一般,源源不断传来冷意,拉扯着神智越来越沉。
沈止罹浑身无力,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眼前明明灭灭,眼前浮现过往画面,血沫涌上喉头,他虚弱地咳了咳,咳出一大口血沫,夹杂着血块,浓郁的血腥气刺激着嗅觉,让他张口欲呕。
刻骨冷意让他感知不到胸口的剧痛,他唇瓣翕合着,像是喊着什么,眼珠在薄薄眼皮下滚动,想要奋力睁开眼睛,看清什么。
“阿娘…阿娘…”
沈止罹竭力呼唤着眼前看不清脸的妇人,几乎一个字一口血,眼前的妇人俯下身,将沈止罹搂在怀里,口中像是在说着什么,沈止罹却一个字都听不清,只徒劳地喊着阿娘。
妇人轻抚着沈止罹面庞,袖中散发着淡香,闻着有些许熟悉,凝滞的思绪让沈止罹想不到其他,妇人掌心的温度驱散了他周身的冷意,留下淡淡温暖。
妇人身影一点点消失,沈止罹心头被铺天盖地的恐慌充斥,他极力阻止,手指颤动着想去拉妇人飘荡的衣摆,却提不起一点力气。
冷意卷土重来,而被妇人抚过的脸颊,温热如初。
意识越来越沉,沈止罹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在阿娘肚子里,安全又温暖,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担忧,他听到了低沉的男声和温柔的女声,感受到了轻柔的抚摸,宁静惬意地他不想醒过来。
滕云越循着断断续续的感应在林中穿行,他的心跳仿佛也跟着这断续的感应一起跳动,心头被一层一层的恐惧包裹,他几乎强制的不让自己去想那个最糟糕的结果,满心都被断续的感应挤满,铜钱串被他握着太紧,圆润的边缘深深嵌入掌心。
在密林深处,一头油光水滑的大虫正焦躁的寻觅着什么,湿润的鼻头抽动着,嗅过挂着露珠的柔嫩草叶。
突然,它像是嗅到了什么,虎爪疯狂刨地,爪垫的伤口被撕裂,它却顾不得了,小心将刨出根系的草叼进嘴里,若是有人看见,一眼便可认出那是止血的白芨。
山君将白芨护好,转头奔向山洞,却在洞口和一个形容枯槁,手持灵剑的人类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