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罹踩着木屐上了岸,掐了诀后浑身干爽,他取出木簪将发束起,疑惑道:“不渡?”
滕云越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扬声道:“无事,就是想事想入神了。”
沈止罹不疑有他,胡乱束了发坐到滕云越对面。
有些事尝试过一次后,便再也无法放下,譬如酒,譬如美食,沈止罹在问道宗清苦了十几年,压抑至极,脱离了过往后,本就是乞儿出身的他完全无法放下吃食。
沈止罹捻了块糕点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东川郡如何了?”
滕云越还沉浸着,嘴有点不听使唤,闻言匆忙回答,险些咬到舌头:“药峰已研制出抽离之法,想来百姓应是无忧。”
沈止罹松了口气,糕点有些噎得慌,沈止罹喝了口茶顺顺:“百姓无忧便好,”又像想起了什么:“书房里我借了不少书,还未归还呢。”
“不妨事,”滕云越快速整理好心绪,给沈止罹添了茶,从储物戒中摸出一枚玉简,推给沈止罹,面上笑意淡淡,眼中熠熠生辉:“看看这个。”
沈止罹面露疑惑,拍拍手接过玉简贴上眉心,繁杂的功法在脑海中显现,流木诛恶诀五个字散发着淡淡金光。
沈止罹顾不得看功法内容,匆忙睁开眼,急的脸颊上晕上浅红:“这…这个是…”
惊喜太大,沈止罹有些语无伦次,即使在问道宗中与世隔绝,他也听过这本功法的鼎鼎大名,可以说是木系修士最为顶级的功法,于数百年前绝迹,没想到如今会在自己手上。
同为木系灵根的褚如祺,自听说过这本功法,死缠烂打要虚灵给他寻,不仅如此,卫国皇室也寻了这本功法多年。
滕云越面上笑意淡淡,将糕点碟子推过去:“这是宗主所赠,我用不上,便赠予你了。”
沈止罹咽了咽口水,知道这功法珍贵,攥着玉简的手紧了紧,半晌,还是垂下眸子,将玉简递过去:“这功法过于珍贵,我受之有愧。”
滕云越笑意淡下去,看着浅粉掌心的玉简,故作淡然地说道:“再珍贵于我也无益,只是此物与你相合,若你不要,便只能放在我这落灰了。”
如此珍贵的功法说给就给,这难道就是剑道魁首的底气吗?沈止罹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