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空气被压缩成粘稠的液态,陶悦的耳膜因剧烈气压差渗出血丝。
她将手术刀横握在胸前,刀柄镶嵌的星空宝石正以心电图室颤的频率闪烁,将邬靖紧绷的下颌线切割成跳动的光斑。
“谐波在173秒处有缺口!”她突然拽着邬靖扑向解剖台,三枚青铜色冰锥擦着发梢钉入不锈钢台面。
那些冰锥在接触金属的瞬间化作液态,沿着台面边缘滴落时竟凝结成细小的楔形文字——和投影仪墙面的倒计时如出一辙。
邬靖的白大褂下摆突然自燃,靛蓝色火焰中浮动着暗金色粒子。
他果断撕掉燃烧的布料,露出腰间别着的便携式超声波发生器,那是上周他们解剖变异尸体时用来检测组织密度的仪器。
“用共振频率!”他沾着血迹的手指快速调节波段旋钮,“还记得那具尸体心脏的收缩频率吗?”
陶悦的后背重重撞在冷藏柜门上,冷藏室内悬挂的解剖标本突然集体睁眼。
她摸到口袋里的铝制口红管——二十年前母亲留下的那支,此刻竟在掌心融化成液态金属,顺着指缝流进地板裂缝。
当银色液体与地底传来的低频震动接触时,她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立体光谱图。
“原来是这样!”她拽过邬靖的手腕,用手术刀划开星空宝石的镶嵌槽。
宝石坠落的瞬间,解剖室所有光源骤然熄灭,唯有那些楔形文字倒计时在墙面发出幽绿荧光。
陶悦将超声波发生器贴在喉部,声带振动发出的次声波竟与冷藏柜共振,在虚空中勾勒出十二面体能量场的薄弱点。
邬靖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旧伤。
那是三年前他替陶悦挡下硫酸留下的疤痕,此刻却在能量场中浮现出细密的电路纹路。
“用我的生物电!”他抓住陶悦的手按在伤疤上,手术刀柄残留的星空宝石碎屑突然悬浮成微型银河系模型。
当陶悦的指尖触碰到那些旋转的星尘,二十年来刻意遗忘的记忆突然清晰如昨。
母亲手术室门缝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同样的青铜色液体;口红管内侧刻着的根本不是品牌标志,而是微雕版的十二面体展开图。
她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