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旧车卖了,今日各自去提了辆小车,多说一句,贷款的,接这些小单哪有这么赚钱,只不过是积少成多。
而我和北星,一大早晨,她撑了把大黑伞来扫墓,算是与家里彻底割裂,母亲的嫁妆还她,股份却没还她,说是因为林北月在监狱蹲了一年。
我不明白,这其中的道德和良心在哪,北星差点就死了,而林北月只是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北星往墓前照旧放下一束铃兰,大概是她母亲喜欢的花。
然后她转头问我,“只只,能不能跟她问好?”
我知道那个她当然是指的此时正安睡在地下的北星母亲,于是我半蹲下身子,“白阿姨,我是星星的朋友,我叫只只,今天和她一起来看您,您应该见过,上次瘸着一条腿的也是我,现在好了……星星有我在身边,我虽然有时候会不靠谱,但总体还是靠谱的……”
说到最后我禁不住差点笑出来,转头看到林北星哭着笑出来,还是笑着哭出来,没明白,那泪花子比雨点子还大,“擦擦哈,”我掏出纸巾。
她接过纸巾,没给自己擦,把冰凉微湿的墓碑擦了擦,然后坐在台阶上摘下头顶的帽子放在怀里,头抵着冰凉的石碑半靠在那,也许对她来说那是温暖的。
……
……
出墓园后,回学校汇合的路上,俩人头上的东北大花帽子夸张的配色格外显眼,唯一的绿色大花被林北星要去了,别人都觉得是绿帽子,她非说是安全帽。
林北星少见的买了袋花生,说回去要做花生酱给我们几个吃,好像他们几个男的爱吃,我买了几个芭乐几个柠檬乱七八糟一堆,总之是做果汁的。
结账出门后,道路一旁的枫树下居然有卖电子花束的,其实就是机器电子花,不过意外的精致,颜色也意外的多,买回去让秦淮拆开看看什么原理。
“老板,多少钱一束?”卖电子花束的男人好像是个半瞎,戴着副眼镜,听声辨位。
“一百五。”
“老板,你是要抢劫吗?”我差点爆粗口,这么小小一个,怎么都不至于一百五吧,偷偷拍个照买点材料回去和秦淮一起研究研究?
“爱买不买,就这个价,抢你干嘛,我都要死了!”半瞎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