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大手按下了暂停键。
这一刻,暂停在了秦淮发现路只只陷入休克的瞬间。秦淮的瞳孔急剧收缩,眼球不受控制地震颤着,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整个世界,就这样彻底暂停了六个小时,在这漫长的六个小时里,万物静止,唯有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在空气中蔓延 。
……
……
……
路只只的意识在那浓稠如墨的黑暗中逐渐凝聚,她缓缓站起身,四周一片死寂,唯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执念,她朝着那看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边界冲去,拼尽全力地挥动双臂,想要敲碎那些无形的玻璃。
她的手掌一次次重重地砸在那看不见的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可玻璃却纹丝不动,连一丝裂纹都未曾出现。每一次撞击,都震得她手臂发麻,疼痛从掌心一路蔓延至全身,但她仍不肯放弃,指甲断裂,鲜血顺着指尖滑落,滴落在黑暗中,瞬间消失不见。
她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衣衫,疲惫地回过头。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唯一的一束光,正聚焦在远处一张病床上。病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自己,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路只只的大脑瞬间陷入了混乱,如果自己在那躺着,那此刻站在这里的,她究竟是谁呢?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一种本能的恐惧驱使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确认自己是否还是原本的模样。
可当她看清自己伸出的手时,瞳孔猛地一缩,那双手布满了厚厚的老茧,粗糙得如同砂纸一般,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每一道纹路里。更让她惊恐的是,右手的无名指竟断了一截,断口处是早已结疤的伤口,丑陋而狰狞。
她的目光下意识再次落在右手的无名指上,那里空空如也,本该在手上的戒指也不见了。那枚戒指,是秦淮亲手为她制作的,秦淮亲自打磨的,亲自制作的。是那个傍晚的见证,也是他们彼此信物的证明,如今却不翼而飞,那么……它究竟去了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