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踢开身上的被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竖着耳朵聆听着窗外雪落的声音,还有从浴室传来的花洒喷洒水花的声响,她直挺挺地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她鼻子突然一痒,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这也正常,谁让自己非要像晾衣服似的把自己摊开晾干呢。她伸手拉过一只被角,随意地盖在肚子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花洒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窗外愈发密集的雪花飘落声。路只只渐渐陷入半醒半梦的状态,恍惚间,她感觉一片片雪花好像真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冰冰凉凉的,寒意渗进肌肤。可与此同时,身下却又暖烘烘的。在半梦半醒之间,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秦淮吹干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映入眼帘便是这样一幅场景:路只只把自己缩成了很小很小的一团,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早就滑落到了床边的地毯上。
“只只?”
他轻声呼唤,刚刚退烧后的嗓子还有些微哑。
不出意外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秦淮轻手轻脚地俯身,将那张被自己汗水浸湿的被子轻轻抽开,又从一旁取来刚才放在最上层的干净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路只只身上。随后,他走到桌前,拿起矿泉水瓶,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做完这一切,他才掀开被子,轻轻躺了进去,将路只只温柔地搂在自己怀里。
路只只像是有感应一般,自然而然地往他怀里钻,圆圆的脑袋温顺地伏在秦淮胸口,仿佛找到了最温暖、最安心的港湾。
秦淮垂眼看着怀中的路只只,心中忽然释然了。真与假又有何妨呢?就算她来历不明,就算她的身份全部都是假的,可他依旧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她,喜欢是无解的,是他自己要陷进去的。是爱才会产生强烈的占有欲,是爱才会害怕失去,是爱才会产生质疑。可此刻,这些念头在他心中突然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于是,他再次将路只只拥得紧紧的,手臂微微用力,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就这样吧,清醒了太久,偶尔糊涂一次又能怎样呢?在这一瞬间,他只想紧紧拥住眼前小小的一团,是完整的,这样才是完整的。
而在梦里的路只只,那些原本冰冷的雪花好像顷刻